些,她微笑着说:“谢谢你,莫西巴,我叫拉颜娜。”然后她调转马头,带着仆人们头也不回的走了。”
天色暗下来,最后一片霞光也消失了,风从湖面吹来,有了凉意。荻秋和白石终于走到了蒙古包前,白石不解的说:“拉颜娜的善心只限于提供食物和水,她是否想过假如这三个人最后没有安全到达山寨,岂不是把她之前的善举给抹掉了?而她本来是有能力护送他们下山的。”
荻秋摇摇头说:“她只是不肯放下她的姑娘的矜持和寨主女儿的优越地位,未必像你想的那样。”
“她做了什么吗?”白石问。
“她一回到寨子,就让男仆给商队首领巴图送了口信,让他去接自己的队员。商队已经在两天前到了寨子,莫希巴他们走丢后,大家找了三天,不过,最后就像乌力吉所预测的那样,商队还是怀着和他们会合的希望赶往山寨了。”
“你怎么知道?”
“经常梦到。”荻秋漫不经心的叹了口气。
“我感到奇怪,为什么你平白无故的做了这个梦?”
“之前我也感到奇怪,白石,直到刚才你告诉了我答案。”说着荻秋从脖子里掏出一个链子,白石清楚的看到那是一个镶在金边花纹里的蓝宝石,他诧异的张开了嘴巴。
“这是去年我从一个新疆珠宝商人那里买来的,我第一眼就喜欢上它了,但是它太贵了,当时我没买。我本来不太喜欢珠宝首饰,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颗宝石念念不忘,我一直想着它,直到有一天把它买下来。你看,这像莫希巴送给拉颜娜的那颗蓝宝石吗?我日夜把它戴在脖子里,从那以后我便开始做相同的梦,我一次次梦到赛里木湖,最后这梦把我带到了这里。”
荻秋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这给了白石一个深刻的印象。白石拿过宝石项链看了一阵说:“这是一块海蓝宝石,新疆阿勒泰一带有出产。”
乌兰已经掀开门帘让他们进去吃饭,荻秋跟着乌兰进去了,阿妈在盛奶茶,阿爸在端马奶酒,他准备和这个喜欢听故事的白石兄弟畅饮一番。
当天晚上,荻秋没有找到机会听白石讲故事,因为阿爸用马奶酒把他灌醉了。早上,荻秋收拾行囊离开了乌兰家,走的时候,她悄悄在桌子上的茶碗下放了三百块钱,算是对主人家好客的报答,本来她羞于这么做,她知道要是送几包茶叶或糖果会更好,只是一时买不到这些东西,只好作罢。
乌兰送了她一程,走的时候白石还在酣睡中,荻秋托乌兰捎句话给白石,说谢谢他昨天的故事。
乌兰和荻秋不舍的告别后,剩下荻秋一个人了,她回头望望变成一个小白点的蒙古包,心里有些失落。她又开始了一个人的旅程,现在她不像前几天那么不安了,她知道自己的梦不是一时精神幻觉的产物,因为她亲耳听到了一个故事,一个和她的梦境有关的故事,可惜这个故事只讲了一半。
荻秋走了一阵,感觉神清气爽,早上的清凉空气和明丽的湖水让她精神振奋。可是就在她完全忘掉蒙古包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她回过头用手遮住阳光,看到一个人正朝她跑来。
白石背着一个大旅行包疾驰而来,他在荻秋面前勒住马。
“你为什么这样不辞而别,是不是厌倦了我的喋喋不休?”白石下了马问。
“不是,说真的,我很喜欢听你讲故事,但是我觉得该离开了,你在睡觉,所以没有给你告别,请原谅。”
“好吧,就算是这样。”白石把缰绳缠在一起,打了个结,然后拉转马头,拍了一下马肚子,马自己跑了。
荻秋看着白石,不清楚他在做什么,白石笑着说:“□□的马自己会回家,现在我和你一样,要靠两条腿走路了。”
“你要去哪里?”荻秋问。
“转湖呗,走累了就安营扎帐,我像蜗牛一样背着自己壳呢。”白石拍了拍背包。
荻秋被他这句话逗乐了,她自己也是这样的。“要是现在你愿意的话,能再给我讲讲那个故事吗?”荻秋说。
“可以,但是你可能不喜欢听,你全在梦里见到了嘛。”
荻秋笑道:“如果我真的清楚了,就不会千里迢迢跑到湖边来找答案了。”
“那好,我继续讲,昨天讲到哪了?请姑娘提醒一下,我喝了酒全忘了。”
“莫西巴给拉颜娜一朵红花。”荻秋提醒道。
“拉颜娜接过莫希巴送给她的红花,头也不回的走了。后来在花快枯萎的时候把它扔掉了,要是那个时候她把对莫希巴的一点点好奇也扔掉了,就不会有后来的伤心事了。”白石叹道。
“好奇和探索是人类的天性,也是弱点,很少有人能克服。”荻秋说。
“也不见得是弱点,只是人性的一部分罢了,其实他们的见面是命运在安排——
拉颜娜根本没有把这个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因为她的美貌、财富和地位而向她献殷勤的人络绎不绝,因为她的慷慨而感谢她仰慕她的人也不在少数,对这个外乡人的感谢,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当时她并没有记住莫希巴被疲惫、饥饿折磨仍然没有失去英俊的脸庞,也没有记住那朵表示感谢的普通红花,只记住了那颗她没有收下的蓝宝石,就像她自己说的,她并不稀罕金银珠宝,因为她不缺这些东西,她记住蓝宝石,不是因为宝石的价值和做工的精美,而是因为它的颜色和来源。
莫希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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