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根本都无关紧要。相爱的人就应该在一起!”
“对,我知道,我知道这些都无关紧要……”安平躲避著青年狂热的视线,虚软地道:“可是,可是我,我并没有喜欢你……”
青年猛地张大眼睛,“什……什麽……”
“我不喜欢你。确切地说,我不喜欢男人。宿恒,你是我朋友、晚辈,但永远不可能是爱人。我想结婚,想有自己的妻子孩子。一个平凡朴实,安安稳稳的家庭,这才是我想要的。”
安平一口气说完,力气几乎都用尽了。他撑住旁边的门框,最终叹道:“所以宿恒,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对不起,现在才跟你把话讲开。一切都是我不好。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都是我应得的。我只求你……”
他深深看一眼青年,恳切地道:“快点忘记我。天底下的好女孩好男孩多的是。宿恒,你是个好孩子,你很优秀。你会找到的真心爱你的那个人的,一定会的。”
“我不要别人!”
裴宿恒大声喊著,眼泪成串滚落。
他不想在安平面前哭的。他在安平眼里已经够幼稚了,不想再不争气地掉眼泪,让安平更瞧不上自己。
可他终究是忍不住,终究是太软弱。除了像孩子一样耍赖、祈求,再没有一点办法去挽回心爱的人。
“除了安平我谁都不要!”
他紧攥著安平的手,不许他逃开,抖抖地掏出一只戒指,想给安平带上。
那是他连夜用自小戴在身边的一只檀香佛做成的。熬了一整晚,费尽心神,精雕细琢出一枚世上独一无二的指环。
他觉得只有这份心思才配得上安平。
可他这心思,居然没有人稀罕。
“宿恒你别这样……”安平用力挣脱他,踉跄退到门後,“回去吧宿恒,回去吧。过段时间你就会忘记了。快回去吧……”
安平低头关门,不再看他。
青年还想把戒指塞给他。扑过去,却只撞到刚好合死的门板。戒指从指间掉落,不知滚到了哪里。
“安平你开门,开门啊。我不逼你了,我只求你让我留下来,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以後你不爱听的话我绝对不说了,好不好?安平,安平?”
裴宿恒在一边不放弃地猛力砸著门板,一边苦苦哀求。
安平全身脱离靠在门上,身体慢慢滑坐到地上。他用手死死捂住口唇,把哽咽的抽泣生用力咽回去。
裴宿恒说的每一个字都如一只钢针楔进他骨髓里,抽筋折骨一样的痛。
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了。不能原谅自己让这麽美好的青年如此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於没有了声音。
安平仰起头,模糊的视线里,一颗流星拖著长长的尾巴自天空划过。
宿恒,你一定要幸福。
安平望著那道转瞬消失的轨迹,一遍遍地默念。
一定要幸福……
平生多情二十四
二十四
裴宿恒最终定了半个月後的机票。
小妹特地从学校回来,陪他去临近市县逛了逛。跟安平碰面时,小妹有好几回欲言又止,问她却只是笑笑,什麽也没说。
走前的这段日子,裴宿恒不再插手茶铺的生意,只早晚过来两次,给美萍做点蛋糕,陪她玩耍。
他有意识的逐渐减少跟美萍相处的时间,这样等他走了,美萍也不至於太不习惯。
上次帮忙照看病号之後,安平与杨月惠的联系明显密切起来。他们一起带丁丁出去玩了几次。前些天杨月惠休年假,回了趟老家。回来後马上急著要到茶铺来给安平送家乡土产。
傍晚时分,杨月惠带著丁丁一起过来。
安平隔著很远便迎出去,一把抱住丁丁,举起放在自己脖子上。一大一小尖叫著,没形没状地闹成一团。
杨月惠跟上来,在旁边笑著看他们玩闹了一阵,便自然而然地进到铺子里招呼客人。
玩了一会儿丁丁饿了,抓著安平的衣襟撒娇要点心吃。
安平抱他回到大堂,从吧台里拿出早就备好的蛋糕。小家夥很挑食,捡著吃完了两块抹茶酥,其他品种的糕点碰都不碰。只张著两只水淋淋的大眼睛看安平,眼神无辜又可怜。
“小馋猫,”安平捏捏他的小脸蛋,把他放在靠背椅子上坐好,“乖乖在这儿等著,叔叔去看看新的做好了没有。”
抹茶酥裴宿恒最拿手,但这几天,他只在每天下午给美萍做一小盘,通常都不会有剩余。丁丁要吃只能让他再多烤几个。
安平思索著如何开口,慢慢走到厨房,犹豫片刻推门进去,裴宿恒正摘了围裙洗手。流理台的小碟子上整齐地摆放著一小圈新鲜出炉的小蛋糕,香喷喷地散发著馥郁的甜香气息。
裴宿恒叠好围裙,回身看到安平,意外地一怔。两人视线碰到一处,又都仓促地转开。局促地不知该说什麽。静默片刻,还是裴宿恒先开口。
“那个……”他看看手里的围裙,又看看安平身後的储物柜。
安平会意,赶忙让开。
“谢谢。”
裴宿恒将围裙放进柜子里,转身端起那一小碟抹茶酥。
在不开口真就没机会了。
“这个……很好吃。”
安平堵在门口,盯著嫩绿松脆的糕点。
裴宿恒侧头看他,黑眼睛里微微闪动起光亮,“你喜欢?”
“嗯。”
“那,我再做一些。等会儿一起给你送到後院。”裴宿恒像得了特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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