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帮我照顾他。”
“这话说的,你们跟胖爷我客气什么。天真刚刚睡下了,怕你担心赶紧给你说一声。话说你们到底怎么了?不是那天还好好的出、出……问他他也不说。哎都老大不小了不要跟那些小年轻儿的学,以后别动不动就玩这么大的,天大的事不能有话好好说?真不叫人省心。”
“你说得对。”
“……厕所里突然阴风阵阵,胖爷我后背直发凉,有点冷,小哥你别回了我也去睡了,他不让我告诉你,是我偷摸跟你联系的,别太担心过几天我就撵他回去。”
等待是个相当耗费人精力的事情,尤其是没有个明确的日期。张起灵渐渐恢复了正常作息,但吃饭问题总困扰着他。一个人在家,真的没有心情做饭吃,但因为是周末,被“不定今天吴邪就回来了”“下一分钟就回来了”等等念头驱使,他去了超市,把冰箱里不新鲜的菜都替换掉,一日三餐地做,然后一日三餐一个人吃不完又倒掉,保证每顿都是新鲜的两人量。
起初,他还会在饭做好后看着时钟发呆、失落,但渐渐地就习惯了。机械地做饭、倒饭就像他要洗脸、刷牙一样,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唯独每天躺在床上的时候不适应,双人被被他抱着、卷着折腾,有时盯着身旁的空位出神,看着看着,自己就挪到原本吴邪睡的那边睡了。
整整半个月。
他们还没分开这么长时间过。张起灵就这样一天天地熬着,而吴邪一直没有回来,微博也没更新过。他不敢问,更不敢催,怕答案是自己不能承受的。就连发现自己成了累赘,被父母丢到乡下奶奶家,又被村里的孩子嘲笑他没有爸爸妈妈时,他都没有这样脆弱过。
五月的阳光总是很好,这天午后,他打开窗,站在窗前看了看。一簇簇白色的碎花点缀着老街茂盛的两排老槐树,衬着远处尖尖的灰色教堂屋顶格外好看。只可惜楼层太高,闻不到记忆中香甜的花香。
张起灵看了会儿,便转过身倚上窗子,举起手机点开了微博客户端。他取消了所有无关的关注,首页全都是吴邪。其他那些又与他不相干,他一点都不想看,就是想让自己这里只有吴邪一个人。
然而,一目了然却换来了他一个轻轻的叹息。
这是没有吴邪的第387个小时,还是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可是,就像毛病一样,明明知道什么都没有,他还偏要随手下拉刷新几次。
“刷不出新微博?快让热门微博来拯救你!”
“补撸嘟嘟嘟。”
“1条新微博。”
张起灵听到一声清脆的提示音,但手已经先于大脑机械地又刷了一下。
“刷不出新微博?来读一读心灵鸡汤!”
“……”他盯着眼前的新微博,愣了愣神。
关根
刚刚 来自xph户端
老树年年开新花,又到槐花盛开的季节,花香与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可我却怎么也记不起哪天在树下撞到了你,又是哪天在写字台前听见你说“嗯”。还是想跟你说没有你的人生多好我也不想要。啧,你太讨厌了,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就是不明白、不懂事非要欺负我呢?虐我能延年益寿还是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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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附图是一张照片,仰视角拍摄的那棵百年古槐,迎着阳光,开得一树繁花。
张起灵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小心攥着手机反复看了三遍,以便确认这条实实在在是写给他的,不是他的自作多情。期间视线竟然几度模糊,他迫切想要回他点什么,可关键时刻才知道,何为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补撸嘟嘟嘟。”
“1条新微博。”
关根
刚刚 来自xph户端
#今天不毁小清新让我一次蛇精个够谢谢#憋了一肚子话没地方说憋得蛋疼,来这又发现140个字更蛋疼妈蛋我为何要来这里?应该去跟你说才对吧?其实以前也有想跟你说一些话的时候,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肉麻,反正你又不会看这里,不吐不快。h y好吧我知道没有,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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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也没有……
等等,张起灵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立马换衣服,抄起钥匙急匆匆地冲出门。
不知道那张照片是不是他刚刚拍的?如果是,人还在不在那里?接连两条发给他的微博给他造成的冲击力太大,再次印证了自己一对上吴邪,脑子就跟不上。
因为长假的关系,城区道路上的行人和车流量都特别小,跟十一年前他重新遇到他那天正好赶上放学时的景象不同,此时老街的人行道上只有悠闲走着的三三两两的行人,楼前晒太阳下棋的老人。
唯独他在跑。
昨夜下过一场小雨,洗净了绿叶也打落了不少白色的槐花,雨水被阳光蒸发掉了,但花还在。张起灵踏着它们,不顾旁人看他的眼光,也不顾从施工质量不佳、坑洼不平的地砖缝中溅出的积水,一心只想快一些奔向那个地方,像那天晚上,他被吴邪拉着狂奔时一样心无旁骛。
可是,没有……
快要立夏的天气,跑了一路又累又热,嗓子直发干。张起灵靠上古槐的围栏稍做休息,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是甜甜的花香。
又去哪儿了?还是……根本不在这里,照片不是刚刚拍的?他抬手看了看,手机被他一路捏在手心,全被汗浸湿了,屏幕上都是汗珠。但他也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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