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感觉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晃了晃手,然后听到那人转身道:“堂主,他真的看不到”
右前方有女人扑跪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堂主,他正是花家七子,就是他和那个陆小凤害死了秦大哥啊”
是鸾凤阁的那个兰妈妈?当真是情真意切。
花满楼默默想着。
大堂上主座的位置,有握拳时关节咔咔的声响。
大厅里一片躁动,人们纷纷附耳低语,花满楼毕竟没有什么江湖经验,闻声辩位的功夫还差点儿火候,只能听出这群人来自各帮各派,各自为营,对于堂中坐着的自己,他们也是看法各不相同。
总的来说,大多是为了赏金而来,还有许多是为了看个热闹,如今听闻是花家小少爷杀死了秦右使,众人更加躁动起来。
左前有男人往前走了几步,向着大堂中抱了抱拳,朗声道:“各位,请听在下一言”
大堂渐渐安静下来。
“这位少年是否真是花满楼还有待验证,另外当日之事段某也有所耳闻,本就是秦大哥言行不当在先,若这位少年真是花家七公子,秦大哥多有轻薄,少年人性子急,一时失手,倒也未必是有意为之”
“哼!段左使这话说得有意思了,秦大哥尸骨未寒,你身为他的同门兄弟,不想着替他报仇也就罢了,反倒是上赶着给他泼脏水?你段江倒还是真好汉!”
场下又开始骚动起来,花满楼听了个大概,大约就是这霹雳堂左右使不合由来已久,今天段江说这番话倒也不奇怪,况且他说的情况与各路人马了解到的消息也不差多少,就是不知这霹雳堂主能听进去多少。
“够了!”
十成掌力下茶案碎裂的声音传来,大堂顿时鸦雀无声。
花满楼听见段江疾步走上前拦住了站起身的堂上之人。
“堂主三思,咱们也有理亏之处,若这少年真是花家人,你此时处决了他,怕是与花家不好交代”
“交代?我堂堂霹雳堂的右使,无缘无故被人害了!我还要给他花家交代?”
“堂主,这少年暗中伤人是罪无可恕,但是,咱们还是等等花家人吧……”
“段左使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暗中伤人?”
人群里突然少年的声音打断了段江的话,花满楼原本皱起的眉头舒展了,眼睛弯弯起来。
穿着红披风的少年从人群中走出,大约正是抽条儿的年纪,高挑而清瘦,像根竹子似的,背却是挺得很直,像是被戒尺绑过一样。
段江被人打断了话语也不恼,温吞吞解释道:“若不是暗中伤人,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伤得了秦大哥的性命?”
少年走到大堂中央,站在花满楼的椅子旁,双手抱胸,低头看了一眼花满楼。
“段左使口口声声说这小子暗中伤人,可不知证据在哪?段左使一字一句看似给这小子拖时间,不过我瞧着怎么是逼着朱堂主赶紧宰了他呢?”
少年的声音不徐不缓,看似柔声浅语,在场的每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小子内力不浅!而且应当是正统的内家功夫!
“他好像是追杀令上的那个陆小凤!”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嗓子,陆小凤闻言摊开手在场中转了一个圈,笑道:“哎呀终于有人认出我了,段左使说是我这弟弟杀了秦右使,可惜呀,当日在场的人应当还记得我这弟弟傻乎乎的,别人欺负到脸上也不知道躲,从头到尾就没出过手,伤了秦右使的人是我”
陆小凤:“哎呀?在座好汉当日都不在鸾凤阁?没关系,这有人在的,兰妈妈你说呢?朱堂主在这里,你最好老老实实哦……哎呀!”
陆小凤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个霹雳堂中人一起用擒拿手按在了地上,陆小凤也不挣扎,只是笑着转头看着堂上的霹雳堂堂主朱振,不急不缓地说了一句:“芙蓉香”
朱振的脸色变了,一个闪身,众人还未看清,他已经提着地上的陆小凤回到了堂上,朱振蹲在地上,双手揪着陆小凤的衣领,陆小凤原本被朱振摔在地上,整个人趴了下去,现在被朱振生生扯着领子拽起来,脖子被勒住,脸憋得通红,两只手捉着朱振的手腕,似乎是想减轻一些脖子的压力,不过他依然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您松开我那傻弟弟,我给您讲个故事,就我俩这小身板,您也不用怕我俩跑了不是?”
堂下众人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敢跟这尊卖火药的大佛讲条件,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令人意外的是,朱振放开了陆小凤,大手一挥,立即有人解了花满楼。
众人又开始探讨这“芙蓉香”是何种奇物,没人注意朱振宽大的袖子下颤抖的双手和手腕上青紫的指痕。
朱振眯着眼睛看着往堂中走的红披风少年,悄悄活动了下酸麻的手指。
花满楼坐在椅子上站不起来,似乎是迷香的药劲儿还在,陆小凤摸了他的脉,两人都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天晓得我为啥昨天晚上都睡下了才想起来马上七夕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单身狗不仅没有爱情,还不配拥有姓名?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为爱秃头,一不小心肝爆了字数 ̄□ ̄||,情诗在下一章,往后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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