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贴吧里有人在传崔老师喜欢男孩,上学期邹恒被处分就是因为崔老师胁迫他,他不同意,所以崔老师打击报复。
放他的狗屁。赵临不用想都知道是邹恒搞的鬼,他心情差到极致,那天晚上堵着邹恒上厕所的时机一脚踹了他,让他整个屁股都摔进了便池里。可是他没有觉得大快人心,因为无论做什么,他已经毁了崔老师的工作了,如果,他没有自作聪明地在那些试卷上写自以为是甜蜜,现在想来幼稚得不行的情话就好了。
邹恒之后也没打架报复,而是继续在贴吧上散布流言,说他和崔老师有一腿。那时候的中学生最喜欢的就是听这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在一中学习压力那么大,又没什么娱乐活动,八卦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们的压力。这些流言对赵临有影响吗?崔老师已经不在了,赵临只在意崔老师,其他的都不在意。
“那个多管闲事的崔卓就是被我弄走的。赵临你他妈还敢惹我?”邹恒洋洋得意地向赵临和骆子东叫嚣。
“放屁!崔老师是自己辞职的,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还以为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啊!”骆子东骂回去,即使他们都值得崔老师辞职的真正原因。
“装逼好歹也找个男主角学啊,学习反派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赵临一脸无所谓地嘲讽。
“他妈的。实话告诉你们,上次考完试,老子刚好听见你们在讨论那个崔卓,没想到运气好,往你抽屉里一翻就是情书。你喜欢男人恶不恶心啊?被男人操pì_yǎn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爽啊?”
“我操你妈!”骆子东没再多忍,直接拿着手里的篮球就往邹恒和他的同伴身上砸。群架很快就打起来了。
不知道从哪过来的年级主任,将一群吵吵嚷嚷拉扯着的少年撕开。
“邹恒,你别忘了你还在留校察看!还有你们!现在全部给我回去写检讨,要是检讨内容不一致,就全部记过!”
赵临不愿意把崔老师往检讨书上写,反正他不在意记过,东子也不在意。最后全员记大过,邹恒差点因为这个被开除,据说是他爸过来把人领走回去教育了一个星期才送回来。
赵临不想在梦里再见到那段时间浑浑噩噩的自己,他继续往前走,又进入到了另一个时空。他见到了崔卓,和他妈妈李佩晴。
李佩晴坐在校长办公室里,质问他是不是同性恋,骂他引诱自己儿子犯错。崔卓在另一边坐着,面无表情,却也什么话都没说。
又到了另一个时间,还是校长办公室,老赵和李女士质问他为什么儿子进医院了也不通知,是不是另有图谋?
“你只是个工作还没一年的老师,医疗费也不便宜,没必要为了一个普通的学生就自掏腰包吧?”
“之前我儿子晚修没来上课,看班主任登记的请假记录是你帮忙请的假,当时你们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们作为家长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学校请假制度就这么宽松吗?随便一个没有关系的人就能帮忙请假?”问话的音调一声高过一声,好像声音越大,就越显得正气凛然。
“我想起来了,之前我还见过几次临临从你家出来,你……”李佩晴说着哭了起来,边哭边指责自己看错人,才把自己儿子送去补习。
所有的问题都很刺耳。赵临拼命想看清崔卓的表情,却什么都看不清,他想听清他说了什么,却什么也听不清。
赵临的胸口突然闷得呼吸不过来,像是被人勒住脖子,绳子随着他爸妈的问话一点一点地收紧,最后他惊醒了过来。
原来是崔卓的手臂压在了他胸口上。赵临吁了一口气,换了个姿势把崔卓的手臂抱紧,想继续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夜还很黑,赵临摸过手机来看,才凌晨3点40分。
梦里面的内容他还全都记得,那种感觉太深刻,让他想到高三开学的那一天,他失魂落魄地往家的方向走,路上被一个冒失的女人踩了一脚。高跟鞋用力地按在他的脚趾上,那人拼命低头说抱歉,他被疼得呲着牙说没关系。可是怎么会没关系,疼痛从脚趾上传到心口,他一路都在感受着那种疼。
也是在那一天,李佩晴跟他协商说,只要他认真学习考上重点本科,就坦白半年前对崔老师做过的事。她仍然觉得自己没错,却没办法忍受他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只要你考上重本,什么都可以再说。”
赵临想知道崔老师之后到底怎么样了。他开始了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背单词,之后刷题,听课,总结错题,学校-饭堂-家三点一线的复习生活,和其他高三学子别无二致。那段时间他会想,如果崔老师看见他背单词学英语这么用功,会不会夸他?会不会故意夸张的语气叫“临临”?
后来便是高考,等成绩,填志愿。李佩晴兑现了她的承诺,告诉了把自己锁在房间后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无非是护子心切的父母,找寻一切蛛丝马迹,要让心术不正,道德败坏的老师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崔卓是背负着“骚扰学生”的评价离职的。太残忍了。赵临知道一切不能怪他爸妈,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他没办法原谅自己,所以连带着对他的家人也不能原谅,到s市念书之后,只在过年时才回家。
第26章
赵临又胡思乱想了很久,才等到了天亮。
“临临?”崔卓眯着眼准备适应照射大早上刺眼的光亮,就见到赵临伏在书桌前睡着。他轻声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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