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个特长?
在我内心,蹭饭榜榜首司暮的位置已经开始有点动摇了,毕竟从下厨的可能性来说周槐比他要靠谱太多,司暮做饭只看心情,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连方便面都没有。
终于,我翘首以盼的鸡汤在我的口水溢出来之前煮好了。周槐给我舀了一碗,汤水浓香四溢:肉被切得很碎很烂,配有红彤彤的枸杞和半透明的桂圆,香得都有点不像鸡汤的味道了。
周槐盯着我的脸,眼神中有我捉摸不透的渴望,一种深深的渴望。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在香味的诱惑之下,我的唇挨上了碗沿,汤汁马上就要触到我嘴皮子的时候,403那边忽然传来小艾的哭声,简直可以用声嘶力竭来形容。由于门是虚掩着的,我听得一清二楚,心马上揪了起来。
“抱歉,我只有下次再来品尝了!”我火急火燎地放下汤碗,匆匆道了个谢就往门外跑去。我觉得再晚一点,我就会深陷入周槐渴望甚至绝望的目光之中。
烹饪专家(四)
“这是……什么情况?”我无语地望着沙发上一大一小,小艾望着我的眼睛干干的,一点哭过的痕迹也没有,嘴角甚至还挂着笑容。至于那个大的是谁,实在没有猜测的价值。
司暮和小艾不同,他一副生气的样子,眉眼间有淡淡的怒意:“你又是什么情况?一个人跑去周槐家里?!”我觉得奇怪,看他的样子也很来气,不由得抬高了声音:“怎么,不行?!你是我妈还是我爸啊?我去蹭个饭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我楼上的来客明显不想理我,把一脸好奇的小艾先哄去睡觉,然后硬拽着我让我坐下,拼命把我的脸扳过去和他对视。我脸上有点热:“你要干嘛?”司暮压低声音,手甚至都抚上了我的嘴唇:“你有没有吃周槐的东西?”我一说起这个就气:“刚想吃,该死的,你怎么能这样教小艾!”
司暮收回手,目光顿时变得冰冷:“你以为就是吃顿夜宵这么简单吗?要不是小艾打电话告诉我她从猫眼里看见你去了周槐家,你现在已经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我更加的莫名其妙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司暮干脆凑近,直接在我耳边道:“周槐有问题,不能单独去他家里!我和左队正在调查他。不,调查他很久了。我听左队说,这两年以来,去了他家的八十六个单身女性,六个单身男性,十个搜查的警察全部失踪。他家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要不是我想出小艾装哭这个办法,你就很可能没机会踏出他家的门了。”
这一劲爆消息炸得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有支吾着问道:“一百零二个人……全部都失踪了?”可能是一百零三个了,我想到今天傍晚的那个嗓音甜甜的美女。
“只有一个警察死里逃生。”司暮的眼睛盯着我,凑得这么近,我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从四楼跳了下来,摔成了植物人,一条腿被刀斩断,不知所踪,他在昏迷的时候说了一些零碎的词,‘冰窖’、‘火锅’、‘做梦’之类的,就再也没有开过口。”
冰窖……周槐的家里就像冰窖一样……听到这里我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警方借此已经可以缉拿他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恐怖的家伙还在逍遥法外?!
司暮攥紧了衣角,继续对我道:“我刚才说过,有十个警察失踪了。你知道吗?一进了他家的门,接近他的人,全部都失踪了!他就是一个黑洞,不分任何东西就吞噬了所有,我一听你进去了,只有出此下策。这一直是警方的机密,你已经涉入这样的危险,我才敢告诉你。周槐既然已经盯上你了,他就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好像还是司暮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可以想见事情的严重。
我一下子觉得手足无措起来,条件反射性地拽住他的胳膊,有点逼问的意味,更多的则是逃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如果周槐是那样的人的话……我也会……”失踪吗?那些人真的只是失踪吗?!我想到周槐家里那个不妙的温度,全身发冷。
司暮瞥见我的手愣了愣,也没有推开,只是提醒道:“明天胡嫂就换班了,我听她今天下午说的。”换班?那岂不是意味着……我看向卧室,糟糕,小艾也要回去了,尽管她只是个小女孩,但我不觉得周槐会明目张胆的对两个人下手,他只对单人开刀。“这下不是完蛋了吗?!”我直接喊了出来,新的这个消息再次把我炸得体无完肤。
“所以——”司暮长叹一声,“从今晚上开始,就从现在开始,你都别跟我分开。明天早上我们一起上楼拿点我的日用品下来,在警方正式介入这件事情之前,我会一直住在你家,可以吗?”
“行行行,没问题!绝对行的!!”我眉开眼笑,恐惧顿时消散了一半,心脏的部位被不明来意的甜蜜填充得满满的。司暮看着我,缓缓补充道:“……睡觉洗澡上厕所都必须一起。”
我:“……”笑脸马上变成了苦瓜脸。
这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我和司暮在沙发上坐了一晚。
于是第二天一早送回小艾,我们就上楼去503把司暮的东西给取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的经历或是昨天司暮的那番话太过惊悚,我总是像个特务一样盯着405,生怕那道门忽然开启,周槐那张脸就出现在黑暗中。
生活和小说不同,小说里总是充满了戏剧性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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