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班长了。”简丹站在课桌旁拜托道。
吴瑜推了推田亮:“挡光了。”然后翻到了新的一页,重新工整书写公式。
“抱歉。”田亮总算意识到离吴瑜太近,僵硬着退开。因为看到一种新解法,有点太激动了。
简丹觉得有些微妙的不对。这种感觉在两周后,期中考试放榜前,尤为明显。田亮一直心不在焉,胡乱翻着历史书,重复念着知识点,心烦意乱的。
“啊?抱歉,刚才走神了。能再说一遍吗?”
“我是问为什么要在这里再设一个未知数?”
“啊?哦。这里的未知数……嗯,不要了,我们换一种更你的方法,更简单的解题方法。”田亮给她解答问题时,也经常思维跳跃。
“简单的解题方法”已经成为了简丹的噩梦。“简单”的解题,意味着奇葩的思路以及不按常理出牌,简丹很难跟上他的想法,然而田亮自己说不清楚就会开始暴躁。
“为什么这么简单你都听不懂啊?”田亮这句话真的很烦人,很很讨厌。
“抱歉,刚才我没控制住。要不我让班长给你讲吧?”然后田亮就会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开始道歉,只能让简丹自己窝火。
事情接下来就会变成田亮把题拿给班长,班长给她讲了之后,她回去消化,然后田亮在把他的简单方法给班长说一遍,验证他的正确性。特别神经质地一双眼睛真诚地盯着班长,班长说他的方法更简单。就像一条跟爸爸邀功的小狗。偏偏吴瑜每次都像是猫主子一样,要停顿半天,看着眼前这条小狗耷拉下耳朵,才会公布他的最终决断,看着小狗又开心起来,仿佛有无限乐趣。
班长有恶趣味,而田亮可能来大姨夫了。这是简丹的结论。
田亮确实有烦恼,简丹看得很准,不过不是大姨夫,而是赌约。他有一种自己要输的感觉,很不妙。
这种不妙一直盘旋在心头,久久不散。直到英语课达到了顶峰,他被叫起来读课文。读到一半就被通知午饭后去找班主任。
“不妙,大不妙。他不会怀疑我作弊了吧?”田亮啃饼胡思乱想。
“你还没好到那种地步吧?”柳青风打趣道。
“你只要没超过学霸,就不用担心。”肖欣加了一筷子土豆丝。
“有把握超过我吗?”吴瑜正经问道。
“没有,政治历史栽了。下回再战。”
“哥跟你说,看那没用,还是要看,兴趣来了,谁都挡不住。说实话,你怎么想起来这么拼命学习了?”历史课代表肖欣指点道。
“还不是家里零花和大考挂钩?”田亮谎话张口就来,瞥了眼吴瑜,不做声了。
“没事,一会班主任也让我过去。”吴瑜擦了擦嘴说道,“先行一步。”
“唉?你等等我啊。”田亮加快吃饭节奏。
“别赶了,吃太快胃不好。”柳青风敲敲饭碗,“慢慢吃,让班主任多等会,不怕什么的。”
“谢谢你,让我更上火了。”田亮犯了个白眼。
等迷路的田亮终于打听了好多遍,找到了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班主任已经出离愤怒了。
“您好,请问您找我?”田亮敲了门就走了进来。办公室里窗明几净,十分明亮。
“田亮!你上课不听讲就是要触碰学校的底线吗?搞对象?”班主任那双手叉腰,脸上肌肉颤抖。
“我……”班主任怎么知道的?那天晚上厕所里那两个人听到了多少?田亮的脑子瞬间乱成一团浆糊,一下子被定在了原地。吴瑜也被一起叫了过来就是要说这件事吗?
“你还要狡辩吗?你过来!”班主任怒气冲冲指着田亮,“把门关上!”
田亮双脚发飘,走过来,见到吴瑜坐在旁边一张桌子上,顿时哑口无言。这是要把两人凑到一起说教,叫家长了。他喉头干涩,田亮的悲剧即将在他身上重演了。
“班长,你也在……”吴瑜听到田亮的话打字的手一顿,又继续敲击着键盘。
“别转移话题。田亮你现在看着她还不敢承认吗?这就是你们之间所谓的爱?太不成熟了!”班主任手一指,让田亮把本来要坦白从宽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角落里坐着的是简丹,正在一个人默默抽泣:“我没有,不要叫家长。”
“我都替你觉得丢人!丢人丢大了!”班主任走到简丹面前批评她,“你看看他除了长相哪里好?要成绩没成绩,要担当,没担当。要身高没身高。你看上他哪点了?”
“我没有,老师我真没有……”简丹哭得说话断断续续,完全变了调子。
田亮看了眼吴瑜,刚才肾上腺素激增的反应略微消退,深吸一口气想要开始解释:“老师,我和简丹……”
“现在承认了?”
“我没有……”田亮一开口班主任就打断他,仿佛铁了心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我就看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班主任抖着几张纸,“情书都递到教导主任那里了?!丢不丢人,啊?!必须叫家长!这事没商量!”
“老师,我确实没写过情书……”
“事到临头,你又不承认了?真不知道人家姑娘看上你什么了!这都不敢承认。是不是男子汉?天天上课不听讲,我看你是要反了天了!长本事了是不是?会搞对象了?!”
“我和简丹只是朋友关系。”
“你还要我读出来吗?你不觉得丢人我就给你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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