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睿刚溜达回来,就撞到在那瞎叩门的曾穰
“唉,这门招你惹你了?”张睿走到他身后,笑问
“怪不得”,曾穰转身,瞧他,眼中多有询问
“我了”,张睿道
“他说,那句话,没什么意思,随口说的”,曾穰直入正题
“厉害啊,这效率”,张睿笑说着一把推开门,“来,我谢大兄弟,给大兄弟倒茶,给大兄弟递水”
“不谢”
曾穰随他坐下,接了他递来的凉开水
“其实我心情很复杂”,张睿捧着凉水幽幽道
“咋?”
“我就知道他是个渣!”张睿咬牙切齿
“杨珏?”
“对”
“哈哈”
“笑笑笑,笑什么笑?”张睿杏眼微横,却叹了口气,“谈谈你的想法,旁观者清”
“啥想法?你们的事我又不清楚”
“你觉得杨珏人怎么样?”张睿不死心,想到曾穰对他那份崇拜,转念道,“算了,这个不问你”
“他不理我”,张睿见他不说话,眼睛睁得大大的,瞪他,“你也不理我”
“不理就不理呗”,曾穰答得随意
“他不理我,还欺负我,我心里很憋屈,想把他臭骂一顿”
张睿想了想,“泼妇骂街,懂吗?”
曾穰闻言,嘴角缓缓勾起,弯得猥琐十分
“什么表情”,张睿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你想骂就骂呗”
“好好发泄”
“我骂,他现在又听不到”
“那怎么办”
张睿想了想,“等我组织语言,重整词藻”
“磨刀霍霍”
“啊啊啊”
“越想越好像……他就是个渣!”
“越想越觉得”
见曾穰不言语,张睿以为遭了嫌,小小声道,“我这个很正常了”
“意难平懂不懂?”
“在本我与超我之间徘徊”
“你的思想超过我不止一两个境界”,曾穰道
被翻牌子的张睿眨巴了下眼,竟有些受用,“我特俗的一个人”
“人俗思想不俗”,曾穰笑
“就是有点像小孩”
“也没啥”
“喔”,张睿看了看他,眼珠一转,“呐,我以前写了个故事,快完了,最后可能会用到和你的对话”
“没事”
“怎么这么好”,张睿眼中直冒星
曾穰白了他一眼,“那你不用呗”
“现在的男孩子怎么都这么聪明”,张睿轻轻扶额,露出两排小白牙,“这就是传说中的,要是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吗?”
“呵”,曾穰皮笑肉不笑,瞟了他一眼,“学坏了”
“没学坏”,张睿扬头,“只是没给你全面展示”
曾穰走后,张睿趴在案上抄了很久的经文,字在笔端流泻,忙起来总归踏实
床榻上传出两人的呻/吟,杨珏这天很高兴,言语动作都极尽体贴,细细地抚弄他,就像孩童对待心爱的玩具
他一因他的动作呻/吟出声,杨珏就笑,鼓励似地亲吻他的脸颊、鼻尖……。情到浓时,张睿全身痉挛,缩在他怀里,杨珏笑,亲吻他的额头,温言,“咱们这辈子怕没得纠缠清了”
……
“贱人!”
“婊/子!”杨珏脸色阴沉,扯着他的衣服
“我不是!我不是!”他往后躲,却被拽住压倒,脸上结实挨了一掌
他动作粗暴地扯他的衣衫,身下的人哭得凄惨,“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杨珏!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张睿捂着火辣的一边脸,看着床上的两人,实在分不清自己是观者,还是戏中人
“怎么哭了?”
张睿睁开眼,才意识到自己在抽泣,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阿珏,我……好怕?”
他说着眼泪哗哗滚下来,咬着唇,“我梦到我作业没写,……夫子罚了我好多作业,还关我小黑屋”
杨珏噗的笑出声,轻抹他脸上的泪,“你就那么怕写作业啊?”
“嗯”,张睿点头,泪掉个不住
……
“多吃点东西,这抱着都硌手”,他笑
张睿看着镜中人,手指在镜上滑动,脸呢?苍白的,眼呢?黑洞洞的无神,这镜中镜外,竟没梦中鲜活
他手在那张面皮上停住,细细瞧,没有悲喜,眼尾浸着情/事的氤氲,空茫得愈加魅惑。他勾了勾嘴,镜中人也笑,张睿不禁想,这媚到颓然的面皮下,到底藏着怎样没心的东西
难过?不,他骨子里向来原始,只知成王败寇,只知物竞天择,史书千载,他何曾为更迭难过
张睿有时会想,若杨珏铁骑踏平的不是清平县,他会不会连眼皮都不会眨,可,是又如何?他有心吗?还不是由他千骑万睡
他就像个罐子,摔得越烂,越是使了劲的摔,一边恨不得化作齑粉,一边又存着可笑的希冀,总觉得再摔一下,就能解脱
树上的花已落了不少,他还没来,张睿拍了拍脑袋,他怎么会觉得柳安靠谱
“流光”,张睿接过侍女递来的外袍,笑问,“这些天京中大人是不是都挺忙的?”
“可不是”,流光说着摆着桌上的茶点,“新官上任还要三把火呢,这新皇继位,哪有不忙的”
“也是”,张睿笑道,“倒是我迂了”
“要说这忙,最忙的合该是礼部,可那柳大人那日来过就没影儿了,难不成工部也忙着?”
流光听罢,垂手道,“工部自是不忙,只是清平县邻县闹瘟疫,陛下点了柳大人的钦差,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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