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凤夕身体还没有好透,此刻的挣扎全然没什么力气,他又不敢大声喊,怕引来那些宾客坏了金泰亨的名声。
郑往顾也一声不吭的自顾自的走,到后来兰凤夕就放弃挣扎了,累了,哪哪都累,心最累吧,因为每日都在欺骗自己。
郑往顾把他扛进了自己的书房,锁上门才把人放下来,然后不有分说就把他按在了墙上。
郑往顾把头埋在兰凤夕的颈间,说话时带着属于他的热气铺撒在那一片白净的肌肤上,酒味萦绕他的全身。
他喃喃道:“我放过你了,我已经放过你了……”语气里满是自欺欺人的委屈,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心底的罪恶感。
兰凤夕全然忘了自己刚才打算好断了念想,此刻只心疼的要命,犯贱的顺从着,抱住他的脑袋,用脸颊蹭了蹭:“是,是我自己找上门的,不关你的事……”
这句话一说完,郑往顾就疯了一样的开始啃头也霸道的夺城掠池,按在后背的大手用力的似要把他揉进骨子里。
兰凤夕攀上郑往顾的肩头,主动张|开嘴承受着这嗜血的爱意。
“我|要你!”
“嗯…好!”
兰凤夕咬着下唇,紧紧盯着郑往顾猩红的双眸,忽而就湿了眼眶。
“郑往顾……”他哑着嗓子喊,这个他第一次叫这个名字,“你……爱我吗?”
郑往顾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眼神恢复清明。悲伤就在这一刻席卷全身,他想哭,真的。
郑往顾俯下身子,捧着兰凤夕的脸,额头着额头:“别哭,你一哭,我就…我就……”有些话噎在了喉咙里说不出。郑往顾声线低沉,此刻又无比的认真,瞬间就蛊惑了身下人的心智。兰凤夕视线模糊,但他还是隐约看到了郑往顾眼底的湿润。
这不能算作回答,但已经明了了彼此的心意。
兰凤夕突然就放声哭了出来,哽咽着喊:“郑往顾,我爱你,我爱你…!”是压抑了很久的坦白,长久一来,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不配爱的郑往顾的,但现在他已经不想顾及那么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什么都知道。
……
伴随着郑往顾的最后一次,外面的天也已经黑的不见五指。兰凤夕恍恍惚惚的,这才想起来,今天是郑往顾大喜的日子。
尽管浑身无力,但他还是紧紧搂着郑往顾的脖子,不肯放手。
郑往顾也察觉了他的异样,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再动作。欢内。
“郑往顾,你成亲了。”兰凤夕的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了,全然没了平时唱戏时的清亮。
郑往顾没有说话。
“我感觉我快死了……”
“郑往顾,求你了…我求求你…”郑往顾感觉到脖颈间湿热一片,兰凤夕的声音也变得似有似无的,一遍一遍的哀求着自己,求得他心滴血,求得他想杀人。
“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哪怕见不得光的待着……我本来就是个戏子……能不能……”语无伦次,兰凤夕知道他已经疯了。那日明明先走的是自己,现在低声下气哀求的也是自己。
郑往顾用力的扯开两人的距离,望着眼泪纵横的那张脸,泪也跟着他下来了,堂堂的将军大人,此刻捧着他珍爱的心上人,哭出来了。
“别这样,凤夕,我知道的,我知道你要的不是这个…”
兰凤夕心底荒凉一片,我要的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听我说,等我回来,等我赢了,回来就什么都给你!”郑往顾给兰凤夕的第一个承诺,带着这一整个时代的重量压在兰凤夕心头。
兰凤夕想答应的,他是想的!可是……
戏班子收拾完东西回到戏园的时候,潘书良才发现兰凤夕不见了,询问下得知被将军给带走了。
潘书良急得忙又赶回去,守门的士兵却不让他再进去了。他好说歹说士兵都立场坚定。
他只好等,裹着棉衣,坐在将军府对面的面馆门口等,一等就是一个晚上。
然而,兰凤夕出来时还是没能看到他,他有些冻僵了,腿麻的站不起来,声音也被压在喉咙里无法释放,他只能看着兰凤夕脚步飘忽的从他不远处走过,却没能力叫住。
他心里狠狠叹了口气,何必呢?
即使聪明如潘书良这样的人,也会有一天因为根本就虚无缥缈的爱情做这种傻事,他一开始,真的很怕兰凤夕不跟他回老家了。
后来,他等稍微缓过来些,才慢慢往家挪,到家时,屁股还没碰到凳子,就听兰凤夕对他说:“潘老板,能先把回老家的事缓一缓吗?我……有些事想等一等。”
潘书良轻声笑了出来。
“嗯,刚好我也有些事要处理。”
没有谁对谁理所应当,也没有什么值不值当,爱情这东西吧,潘书良要得不多,你要是还愿意骗骗我,我就还愿意相信你,你不离开,我也不会走远。
郑往顾走那日,兰凤夕去送他了。他跟在军队的队伍后面,手里抱着一堆被标上了日期的字条,不远不近,脚步蹒跚。
郑往顾在队伍的开头,一直往人堆了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没有看到就再看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眼神焦灼。
你没来吗?
我来了。
你不想见我了吗?
我不敢见你。
我想离开前再看你一眼。
我怕我看完就要跟着你去了。
你没来…
我来了!
等我回来。
回来!
兰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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