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黑衣人松了口气,刚才的庄主比平时更可怕。
……
祁峰清醒之后,忍耐了一会儿祁论岭和他那些夫人小妾们假惺惺的关切。
请走了那些人,祁峰躺在床上,屏退了下人。
“付通,床底下有个盒子,你把它拿出来。”祁峰一句话都说不顺,大口喘气。
“是。”付通看着往日精神矍铄的祁峰躺在床上,形如枯槁,心里也不好受。
“这是给你的,等我去了,你就离开这吧。”祁峰自知命不久矣,他虽不是个好人,但也讲义气。付通跟着他多年,说不上情同手足。也能说是朋友。
“老爷您这是干什么?”付通眼尾通红,拿盒子的手颤的厉害。
祁峰也不说话,扯了扯嘴角,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
望竹楼。
沈一在外室侯着,时不时进去看祁客倾的情况。
在他察觉有人来的时候,陆良寻已经进屋了。
“陆公子,少爷还在睡。”沈一没有叫他庄主,对他也是像以前那样。
“怎么回事儿?”陆良寻也不在乎他怎么叫,整个心神都在祁客倾身上。
“着凉染上风寒,少爷身子弱,所以病症很深。”沈一很清楚祁客倾的身体,弱不禁风。
陆良寻皱眉,这几年竟没有一点好转。
沈一适时退出去,只剩陆良寻在屋里。
对陆良寻,沈一没有什么看法,更谈不上信任。他只是单纯的相信祁客倾,相信他不会爱错人。
内室,陆良寻站在床头,凝视床上昏睡的人。
祁客倾因为不舒服,不时发出几声梦呓,眉头也皱着。
陆良寻半跪在床边,在他身上轻拍,像是哄不肯睡觉的小孩一般,温柔耐心。
可能是感觉到陆良寻的存在,祁客倾眉头逐渐舒展开,沉沉睡去。
晚上,祁客倾悠悠醒来。
沈一一边伺候他喝药,一边跟他说今天下午陆良寻来过的事儿。
“他来过?”祁客倾瞪大眼睛,心里的甜甚至盖过药的苦涩。
“嗯,一个时辰前才离开。”沈一看他惊喜的模样,不由得轻笑。
祁客倾心知他在笑自己,也不在意,心里满满的都是“良寻来看我了”。
“少爷要养好身子才是。”沈一看他开心的连药都忘了吃,无奈的开口提醒。
祁客倾收了笑意,拿起勺子继续喝药,只是眉眼间流露的欣喜怎么也藏不住。
等好不容易喝完,又吃了两个蜜饯以后,沈一才端着空碗离开。
几乎是门被关上的瞬间,祁客倾双手捂住脸,轻笑出声。
良久,才平静下来。
白天睡太多,再加上内心起伏太大,祁客倾这会儿十分精神。
起床披上披风,又拿了捂热的汤婆子,祁客倾走到院子里。
汤婆子是沈一今天给准备的,来的时候没有带,还是从管家那里拿的,今天晚上就用上了。
院子里刚移了一批树,现在空气里弥漫着泥土香。祁客倾深吸了一口气,思绪清明很多。
抬头,夜空中洒满星辰,安静而寂寥。
良寻,你看见星星了吗?
沈一说你今天来看我了,我很开心。
其实……我做梦了,梦里,你给我买了小狐狸的糖人,跟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吃的一样。
祁客倾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后来起了风,被沈一叫了回去。
第9章 祁留华
第二天,祁客倾起了个大早。
“少爷,不再睡会儿吗?”沈一端水过来时,祁客倾在窗边站着发呆,看样子已经起来很久了。
“睡太多了,想活动一下。”祁客倾回神,脸色已经好了很多,没有昨天那么没有精神,虽然依旧苍白。
洗了脸,祁客倾心血来潮要去厨房看看。沈一劝不住他,只能带他去。
依梅跟依菊正在装盘,依兰拿了粥碗,站在灶台前哈欠连连。扭头一个不防备看见祁客倾站在门口,正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着她,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几人反应过来,刚要行礼,就被祁客倾挥手制止了。
祁客倾并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看了一圈,然后就离开了,留下迷茫的众人。
来甫、来平把院子清理干净,现在正在检查刚移植的银杏树。因为祁客倾不太喜欢花,所以只移了两株银杏,其他地方打算撒上草籽,等来年铺满绿。
“这么大的树,会活吗?”祁客倾以为移过来的是树苗,谁知是七八岁孩童脑袋一般粗细。
“来平跟别人学过,应该会活。”沈一也觉得太大了,但来平说可以。
祁客倾闻言不再说什么,进了屋。
吃完饭,祁客倾拿了一本书在梨树下躺着。
都说久病成医,祁客倾却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拿了本医书,只觉得在看天书。
但他懒得换书,也就随便翻看一下上面的图,图个新鲜。
祁留华来的时候,祁客倾正看到最后一张图。
祁客倾心道,来的正好,正愁没有东西消遣。
“七弟,身体可好些了?”祁留华带了一个丫鬟,二八年华,那叫一个水灵。
“还是老样子,谢大哥关心。”祁客倾眉头微皱,声音愈□□缈。说着就要站起身,意料之中的被祁留华制止。
“七弟好生躺着,跟大哥就不要见外了。”祁留华说的情真意切,就差变出来一条毯子给他盖上。
“让大哥见笑了。”祁客倾扯了一下唇角,一副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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