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无拦,亭外站了不少宫女和太监,这样一来亭子里发生了什么也能及时发现。
“我很诧异竟会是你嫁给我,我本以为陛下会随便选个你们大周的宗室女来敷衍我,没想到竟是您这位大周陛下的长女。”
“两国之间的邦交当以诚相待,我父皇是个君子,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婉娴半垂着眼帘,道。
赵婴深深地看了她白净的脸蛋一眼,又道“我不是王后所生,用你们大周的话,并不是父王的嫡子。但请相信我,只要你是真心想嫁于我,我一定会给予你同等的荣耀,我即是你,你即是我,我在安南是何等地位,你必同之。”
安南因为一直是大周属国,当地人多多少少都会说大周的官话,只是到底是番邦,所以口音有些奇怪。尤其这般咬文嚼字,就更显得奇怪了,所以婉娴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过去,就被他眼中的郑重给看愣了。
其实认真来说,赵婴并不丑,只是肤色比大周寻常人要黑一些,尤其初来大周,也不会穿戴的搭配,自然显得十分怪异。
大抵是打算离开大周了,今天他穿了身很具有安南特色的玄色劲装。玄色为底,衣襟袖口配以绚丽的颜色,头上戴着缠帽,左耳戴了一只金色圆圈状的耳饰。
他脸庞黝黑,但棱角分明,虽然称不上俊美,但绝对与丑没什么关系,反而很有一种异族的魅力。
“婉娴公主,我在安南等你。”
说完,赵婴就转身大步离去,婉娴发了会儿愣,才失笑摇了摇头,也离开了。
安南国的使节离开了,似乎给紫禁城并没有带来任何变化。
可婉娴的变化却极大,她开始不再闷在院子里,开始重回女学读书,甚至找到了婉婤,让婉婤教她骑术和武功。
“大姐,你不是会骑马了吗?”
婉娴的脸有点红,却笑得很坦诚“在南苑学的就是个花架子,回来后我腿都磨破了,我想跟你多学学,听人说安南多山地丛林,那边出入肯定不能坐马车或者轿子,所以我想还是把骑术学会的好。
“至于武功,我觉得我现在身体太弱了,既然说那边苦,我肯定要把自己练得壮实些,这样才能好好的在那边待下去。”
“可是练武很辛苦的。”婉婤有些犹豫道。
当年没人把她想练武放在心上,再加上她是公主,即使是父皇找来的师傅,也不敢对她下狠手。即是如此,在刚开始学的时候,她也吃了很多苦。
“没关系,我不怕苦。”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婉娴就开始和婉婤每天都去练马场。
上午去女学,下午练马场或者演武场,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婉娴本来白净的皮肤就晒黑了不少。
却显得康健了许多,人也变得有朝气多了。
宗琮知道这一切后,终于放下心来。
也许媛媛说的没错,婉娴去和亲并不是一件坏事,一个内心强大的人,又有什么是不能战胜的。
可徐贤妃却并不是这么想的,她只觉得婉娴现在没那么乖顺了,有一种脱出掌控的感觉。
她感觉女儿还是在跟自己闹脾气,让她很气急败坏。
基于婉娴已经有阵子没来延禧宫了,徐贤妃亲自去了公主院,在院子里见到刚从练马场回来的婉娴。
婉娴穿着骑装,手里拿着马鞭,脸被晒得红扑扑的,满头大汗。
进门就叫宫女给自己备水沐浴,没想到抬眼竟看到母妃站在屋里。
“母妃。”
“你还知道叫我一声母妃?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可有一点皇家公主的仪态?你去找谁不好,偏偏跟着婉婤搅合在一起,她以后嫁不出去,难道你也想嫁不出去?”
婉娴收回脸上的怔忪,表情有些冷淡“母妃恐怕忘了,明年我就要嫁去安南了,又怎么会嫁不出去。”
徐贤妃也是一时失言,被女儿顶撞了一句,又见她这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说来说去,你还是怨母妃,可我和徐家也不是没想过办法,当时那种情况,越王妃真是闹到宫里来了,这种时候难道真让你父皇去召远在封地的楚王府和齐王府的人进京?你是你父皇的长女,这种时候就应该知晓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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