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捅什么娄子了?或者认识了哪个男人?
两人在一起的第二天,冯瞿起床之后就派人查过了,顾宝彬不受宠的大女儿,原配病逝留下的遗珠,家里多余的人,送出去完全不心疼。
当时他还心存怜惜。
冯瞿面上看不出什么,唇边忽而带出一抹说不出的笑意:“唐平,一个哭着喊着离不开你的女人,会时不时把离开挂在嘴边吗?”
这丫头已经提过不止一次各奔东西了。
第一次提他当自保,可是次数多了就忍不住让他多想——如果真的深爱他,难道不是哭着喊着枪顶到脑袋上死也不愿意放手吗?
大龄光棍男青年唐平被他给问住了:“少帅,这是……在使小性子?”
听说女人使起小性子完全不讲道理,唐平只有耳闻不曾亲见,纯然猜测。
冯瞿头一回拿出在战场上对敌的缜密认真分析一个女人:“表面上看是在使小性子,可是细品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前面送走的两位姨太太进门之后,都安于现状,过起了安逸的日子,衣服首饰置办个不停,打扮的像个蝴蝶,恨不得我日日宿在她房里,都好像一辈子要扎根在我身边,完全没有挪窝的打算。过段时间不去就想尽了法子要见我,可是阿茗呢?”
——他来则欢天喜地,去则安之若素,从来不追查他的行踪,也不曾鸿雁传情,离开数月两人之间毫无联系,如果不是林妈从旁描补,他都想不出她牵肠挂肚的样子。
唐平不敢回答,怕一字不慎说错了话。
少帅的神色太过难看,有点像战场失利,愤怒无处发泄的模样。
即使唐平不说,冯瞿也能想得到。
顾茗表面上天真纯良,温驯乖巧,可是骨子里却倔强的吓人。
她进门之后,早出晚归,刻苦读书,眼瞧着快要毕业就开始联系工作,为了让他同意,不惜一哭二闹,想尽了法子不达目的不罢休。
冯瞿忽然有一种错觉,她随时能够从小公馆走出去自立。
——她的所有努力,似乎都是在为有一天离开而做准备。
他终于想明白这种怪异的感觉从哪里来了。
别的女人恨不得把一生一世都绑在他身上,可是哭着喊着离不开他的顾茗却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两个人的卧房里,梳妆台上寥寥两瓶抹脸油,一把梳子,抽屉里的头花也是最普通的,首饰匣子里也是半空,反倒是桌上放着她的课本跟笔记,那才是她最常留恋的东西。
衣柜里他的衣服占了一半,他命人做的那些华贵的旗袍她很少上身,她常穿的除了校服之外,就是自己买的几件素雅的旗袍,与容城军政高官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带出门的姨太太相比,甚至算是寒酸。
她常用的东西一个皮箱就能装得下,随时能够拎着离开。
再多的甜言蜜语都不能掩藏事实,语言仅能矫饰一时,却不能隐藏一世。
冯瞿恍然大悟:“她是真的想要离开?”
唐平骇然:“怎么会?”前面两位姨太太走的时候都是万分不情愿的,哭哭啼啼,无奈郎心似铁,谁也改变不了冯瞿的决定。
顾姨太就更别说了,年纪小又单纯,都没出门讨过生活,离开少帅府又回不了顾公馆,能有好日子过?
“少帅想多了,顾姨太又不傻,离开少帅她吃住都成问题。”
冯瞿被她哄的昏了头都好糊弄,一旦清醒过来,用心分析,就觉得她不是毫无破绽。纵然内心万分不愿,也不得不承认:“真是只小狐狸啊!”
哄的他都差点信了。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一个人如果对另外一个人产生了怀疑, 她说的话,做的事情, 似乎都是不可信的。
顾茗睡醒之后,感觉到身边的温度, 闭着眼睛揽住了身边人的腰肢, 在他身上蹭了蹭, 跟小猫一般乖顺可爱。
冯瞿手里拿着一本最新翻译的军事理论著作,其实半个字也没看进去,靠着床头发呆, 感受到她的动静,柔声问:“睡醒了?”
“嗯。”顾茗睁开眼睛:“少帅没睡?”
冯瞿在她挺翘的鼻头上捏了一下,取笑:“我要是像你这么能睡, 被人背走都不知道,还怎么打仗?”
她刚醒过来, 眼睛还有点雾蒙蒙的,仰头看他的目光单纯信赖, 很像这个年纪无脑的爱慕着他的所有小姑娘。
然而她不是。
冯瞿从来没有这一刻心明如镜,回头去想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竟是不知道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将人揽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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