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百姓口中传得越来越邪乎,都说是饶捕头家中有妖怪,这些卫兵因为沾染上妖怪,被湟河龙王收到水下做虾兵蟹将去了。
比起无为还能悠哉哉晒太阳,有涯则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连日来,他已经深刻体会到,与无为挤一张床是何等令他身心疲惫地一件事情。他深深怀疑自己现在比吃素的还要清心寡欲,若再这样下去,不是沉寂就是爆发……
龙王?妖怪?湟河?又是那条古怪的湟河!乍闻这个消息,无为第一反应是饶天泽双亲的魂魄在作恶。他不由得陷入苦思,若真的是它们,现在采取对生者的报复,倒也说得过去,可怎么没去找章老爷,反而只对一群兵卒下手?他倏然想起追踪饶天泽的时候,追杀那丫头和墨绶的分明是邪术,而非真正的人身。
“邪术啊……”有涯懒洋洋地重复一句,“这个范围可就大了。也许是什么邪路的修道者,也许是其它异类,也许是饶天泽父母的鬼魂……”
岂料,两人疏忽大意。这话偏偏被饶天泽听去,整个人如遭五雷轰顶,登时晕倒在地。待到她再次醒来,一手抓着有涯追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为什么说我父母已经……已经变成了鬼魂……他们……他们不是在府衙大牢里关着吗?不是等着我们去营救吗?!你说清楚,你说清楚啊!”
“你……你先别激动,那个……”有涯一边试图挣脱,一边皱着眉头看向无为。后者思忖片刻,冲他点头示意。他重重一声叹息,直言道,“你的父母,并不在府衙大牢。”
饶天泽听到这话,反而安静下来,喃喃言道:“果然是这样。他们真的……真的不要我了,把我丢在这个世上……”她坐在床上,紧紧抱着自己,垂着首,全身不停地打颤。
即便再怎么不会安慰人,此刻无为也不得不磨蹭到饶天泽身边。他是真真正正心疼这个无助地丫头,一只手擎起放下数次,轻轻拍拍饶天泽地肩头,“想哭,就哭出来吧。”
饶天泽却是拼命摇头,抿着嘴角,努力平复心情。过了良久,她缓缓言道:“其实,自从那日噩梦之后,我就觉得他们出事了。而最近更是每晚接二连三的噩梦,无不是爹娘深处水深火热之中,我却永远无法触碰到他们,无法救他们出来……”她突然再次抓着有涯的手臂,“我父母是怎么死的?死在哪里?是不是……是不是在……湟河……”
无为和有涯皆是大惊失色,“你在梦境里看到的是湟河吗?”
“我……我不知道!”饶天泽面上极为痛苦,拼命捶打自己的头,“我只看到水,全是水。我爹娘身带枷锁,在水中拼命挣扎,但是他们越挣扎,就下沉地越快。我想拉他们上岸,可怎么都够不到他们的双手……”
有涯叹道:“我虽然不敢十分笃定,但种种线索来看,你的父母或许是死于湟河之内。”
“湟河……”饶天泽喃喃重复一句,她突然跳下床,“我要去湟河!我要去湟河找我父母!”
无论两人怎么苦口婆心地劝慰,饶天泽都仿佛吞了称砣似的,铁了心要去湟河水底找饶家二老。无为执拗不过,最终只好正色道:“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公然出现在慕化城里、若真想去,那便今夜三更之后,再去吧!这是我看在你为人子女的孝心上,能做出的最大让步。现在,回床上躺着去!”好在饶天泽终于点头答应,乖乖喝了药,躺回床上。
两人总算松了口气,坐在房外,也不敢离开。生怕这丫头一个冲动,自己溜去湟河。有涯在院里来回晃悠,悄悄问道:“无为,你确定我们要带饶天泽去湟河?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很有可能你要脱壳。”
“唉……”无为言道,“天伦人情,最是难解啊。今晚,只能见招拆招了。希望那个什么湟河龙王别出来跟着添乱就好。”
“龙王?”有涯不屑地哼哼一声,“是不是哪路小妖在水下兴风作浪?”
无为深思一瞬,暗暗摇首,“非常有针对性,杀了多名章老爷新调来的守卫。就算是妖,也八成是只听命行事的小妖而已。”他顿了顿,对有涯言道,“今晚有得忙了,你回房睡会儿,这边我守着。”后者摇摇头,坐在他一旁。一时间安静无声,两人都不由得开始犯困,相继进入浅眠。
心系父母之事,饶天泽根本睡不着觉,两眼直愣愣瞅着天色一点点昏暗。对她来说,这时辰走得太慢太慢,恨不得一眨眼就是三更时分,就可以去湟河。眼见月亮缓缓爬上树梢,她轻手轻脚来到窗前,缓缓推开窗子。
月光下,无为和有涯坐在院子地上,两人相依相靠的背影投向窗边。饶天泽看到这一幕,又忆起每每遇到,这两人似乎都凑在一起,好像有些过于亲密了吧?她将过往种种,稍作细想,恍然意识到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答案。这两人的关系……
一阵夜风吹过,将无为由梦中唤醒,不禁自我嫌弃地朝天翻个白眼儿,有床不睡,偏要在这里吹夜风。他开始怀念少师府,怀念他那张温暖舒适的大床,怀念少师夫人做的糕点,甚至怀念起少师老爷的不苟言笑。
察觉到肩头上还有只脑袋,无为小心翼翼地略微偏首,凝视着睡着地有涯。一个避无可避地问题,窜上心头,回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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