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笑得简直就像砍到敌军大将的首级似的,伸手用拇指比比副驾驶座还有人的破车。他一笑,犬齿就露了出来。
“没关系吗?那个美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才十八、九岁的人……”
明良和二丁目经营小型人妖酒吧的前自卫队大哥……不,“大姐”,有个近二十年都在这里当守卫的祖父,是喝歌舞伎町的奶水长大的新宿男儿。明良小的时候,草薙总是把他抱在膝上教他作业。他目前在l打工,目标是成为一名音乐人。明良的大哥……不,大姐叹息着说辛苦赚钱让他读的高中连半年也没念到,可是草薙觉得明良比起群聚在ko剧场前,大白天就在吸毒的那些小孩子们要健全多了。
“笨蛋,那是工作对象。”
草薙用钥匙圈戳戳明良的额头,把钥匙握在手掌里。
“啧,什么嘛,我还想向龙哥打小报告的哩!”
“今天爷爷休息吗?”
小屋里面,没有熟悉的慈祥老人身影。草薙弯腰往里一看,令人怀念的古旧达磨火炉上,放着明良喜欢吃的今川烧。
“爷感冒可,流行感冒。老人家耐不住这种冷天呢!”
“最近感冒很流行,帮我转告他,要好好保重啊!”
“嗯,——把那个人丢在那里没关系吗?”
“嗯。”
草薙回头微微一瞥。从的副驾驶座车窗,可以看见无力地靠在那里的白皙侧脸。
“不看着他没关系吗?要是他想跑的话,要不要我去抓回来?”
本来想应道“没那个必要”,可是看到明良张大鼻孔,一副忠犬等待命令的模样,草薙忽地苦笑,摸摸他那头雏鸟色彩的短发。
“我在月英的店里,有什么事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获得重要任务,明良高兴地竖起拇指。
“ok!薙兄今天要去大哥那里吗?”
“今天是来工作的。下次吧。”
一同上班的酒女和客人,手挽着手走进俱乐部大楼。草薙叼着烟,转进大楼旁的昏暗小巷。
目的地的萧条杂居大楼前,两个中国系的少年寒冷似的蹲着说话。草薙一走近,他们就立刻闭嘴了。他们两个都是月英的手下,知道草薙会说笨拙的上海话——还有,他虽然说得很差,可是听力却很好。
两人无言地投以询问视线,草薙以悠然的脚步经过他们身边,走上电梯旁的楼梯。
这里的陡急楼梯,铺着陈旧土气的红色地毯。既狭窄又陡急的楼梯,草薙已经在x习惯了。他轻快地爬上二楼,途中听到月英以歇斯底里的声音正用上海话骂人。是“蠢货”、“没用的东西”的意思。
“听好了,你再给我失败一次看看,看我拿刀子把你的老二切下来,叫二丁目的人妖奸了你!”
草薙望向情趣用品店的玻璃门,在人称“大人的玩具”的诡异物品整齐排列的展示柜前,有个挺立不动的小个子少年,正垂着头背对着这里。
听到月英的威胁,少年完全吓坏了。八成是有机溶剂等甲苯类毒品买卖出了问题吧?月英是在靖国通一带贩卖毒品的少年们的头头。
这两、三年来,东南亚开始输入便宜的药物,主流已被speed取代,可是好用甲苯类毒品的人并非完全灭绝。
月英就靠这些客人赚取利益,与竞争对手的l及黑道团体也处得不错。他对于无法公开的事、有赚头的买卖异常敏锐,毫无破绽而且狡猾聪明——李月英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不过,贩毒终究只是他的副业。这家情趣用品店,也是数年前店长因为赌博而欠下大笔借款,逃匿无踪之后,被打工的月英整个顶了下来。但月英的本业不在这里。
听到草薙的敲门声,月英抬抬下巴,要少年离开。
“真可怜,你打了他啊?可惜了那一张可爱的脸。”
和用袖子擦着鼻血出去的少年擦身而过,草薙走进店里,坐在椅子上的月英以轻视的眼神回望他,用流畅的日语说了。
“谁管他的脸变成怎样。只要眼睛看得到、嘴巴会说话就够了。”
月英不悦地以咖啡牛奶色的纤细指尖一把撩起光泽鲜艳的长长金发。虽然因为草薙来而让少年回去了,可是他的愤怒似乎尚未平息。
草薙在这条街上学的,便是中国人重面子甚于一切这件事。如果在外人面前斥责他的话,搞不好会因此遭到怨恨。
无聊的仇恨即使过了数年、数十年依然记得,在对方都忘记了的时候又重翻旧帐,这是他们的特性。要是莫名其妙地人头落地,一定会死不瞑目吧!
然而,月英也不是来自大陆,他的出生地是香港。国籍虽然是日本,可是乍见之下,谁也不会认为他有一半的日本血统吧!不过,就算在大陆,也不会有人把他当成中国人看。
眼窝深邃,每个部位都仿佛精心雕刻出来的美貌。杏型泛黑的绿眼,加上修长纤细的柔韧四肢,还有充满弹性的咖啡牛奶色皮肤——这恐怕是来自数代前的印度血统吧。那美丽的肌肤上,从无袖低领衫露出的左肩到手肘处,有着华丽的刺青——一条抱着骷髅头的龙。
最值得一提的是,月英的金发。他的金发不是像明良那样的人工染色,而是天然的真正金发。借着持续性的混血,有色人种有时极其稀罕的也会出现金发。不管这究竟是突变或隔代遗传,月英底下的体毛也一定是金色的。
“你今天是来干吗的?又来找玩具?”
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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