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那么了不起的样子……。悟士气呼呼的瞪向情夫。此时正好电话响了起来,女佣一副得救的模样,跑去接电话了。
什么嘛!又不是客人,嚣张个什么劲!竟然神气兮兮的坐在米色的皮革沙发上,跷着腿,悠哉地吸烟……气死人了——可是,看起来很帅气,这更叫人生气。
「你啰嗦啦!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自己还不是黑道的情夫!」
「学校没教过,职业无贵贱吗?看样子,你一定是在上课的时候打瞌睡吧?」
「哈!情夫算什么正当职业!」
「啊,你瞧不起情夫是吧?这可是非常辛劳的服务业耶!为了主人,必须经常修饰自己的美貌,做出美味的料理,为主人烧洗澡水,随时为了该如何让主人的身、心得到抚慰而呕心、沥血、费尽、心思……」
「无聊毙了。拿人家的钱,做这点是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说穿了不就是sè_qíng业?谁都办得到!」
情夫用手托着下巴,戏谵的笑着。
「sè_qíng业啊?这么难的词句你也知道啊,童子军?」
「什……!你……你不要看扁人了!我也……!」
「呃……那个,悟士……」
女佣战战兢兢的递出无线电话。
「太太打来的……」
「妈妈打来的?」
妈妈?情夫露出吃惊的模样。悟士咳了几声,抢过电话。
「啊,妈妈?嗯,是我。那个,我跟你说,现在——」
「悟士,对不起,妈妈现在没时间,等一下就要立刻飞去罗马了。」
「……你不是明天要回来吗?」
「现在回不成了——我想可能会延后两三天才能回国吧!你一个人不要紧吧?要乖乖听澄江的话,知道吗?有好好用功吗?」
「唔……嗯,可是——等一下!听人家说话啦!」
「妈妈真的没时间了。我会再打电话回去。」
「妈妈!」
「喀嚓」一声,通讯在耳边断了。
悟士紧握着响着反复断讯声的话筒,咬得下唇都发白了。
「悟士……怎么了?」
「……」
悟士忍住想要眨眼的冲动,瞪向情夫。他把话筒塞给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的女佣,抓起外套。
「我去便利商店。要是我回来的时候,这家伙还在这里的话,我就告诉妈妈,真的把你炒鱿鱼!」
悟士披上外套,跑出玄关。他迎着北风,笔直的抬起下巴走着。气死人了。所有的一切都叫人不爽。妈妈也是,女佣也是,情夫也是,寒风也是,全部都是。
迎面而来的冰冷夜风刺进眼底。就在悟士忍不住眨眼的瞬间,一滴眼泪从脸颊滑落下来。悟士深深喘气,急忙用外套袖子拭去泪水。
什么工作嘛!反正一定是和男朋友玩的乐不思蜀。讨厌死了。妈妈这种人,全世界最讨厌了!
以前的妈妈不是这样的。以前她还会好好听悟士说话的。不管工作到多晚回来,都一定会早起帮他做早餐。工作很忙的时候,会用便条纸或写信沟通。教学观摩和运动会的时候,也一定会来参加。
可是,自从买了那个家之后,妈妈就变了。工作、工作、工作。假日是只为了男朋友存在的。妈妈很忙、去读书。除此之外的话,已经几年没有听过了?转学之后,悟士想和母亲商量自己在班上被同学欺侮的事,可是母亲也用工作当理由搪塞,根本不理会。
所以悟士必须自己保护自己才行。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依靠。因为谁都不肯听悟士说话。
便利商店的窗子因为冷空气而变得一片白茫茫。入口前面,一辆脚踏车被风吹倒,挡住了出入口。悟士没办法,只好扶起了脚踏车。
「同学,等一下。」
「咦?」
悟士回过头去,手电筒的刺眼灯光突然照上了他的脸。他「哇」的闭上眼睛。
「这是你的脚踏车吗?」
「……不是……」
「你是国中生吧?」
「……对。」
叫住悟士的是两名警官。
悟士扶着脚踏车,讶异的回答。两名警官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
「身材、年龄、还有土黄色的外套——看样子没错。」
「嗯。联络总部吧!二十时十六分,发现通缉中的自行车窃盗犯。——同学,请你跟我们一起回警局吧!」
3
「你这个……混帐东西!我第一次尝到这么大的屈辱!自行车窃盗犯?到底美津子是怎么教育你的!」
「我没有偷!」
对着口沫横飞的大吼大叫的伯父,悟士也涨红了脸拚命辩解。
这里是警察局里的接待室。坐在便宜的合成皮接待沙发上的署长,还有窃盗课的课长,不知如何是好的面面相觑。
「唉,赤阪局长——这件事,嗯、我们会私底下……」
「令侄是初犯,只要请监护人好好留意,这件事就让我们埋藏在、心底……」
两人如此安抚,赤阪——悟士的伯父揉着太阳穴,深深叹了一口气。
「更是让你们见笑了……。虽然会给署长添麻烦,不过还是万事拜托了。」
「请放、心。」
「悟士同学,不可以再让妈妈还有伯父担心了喔?知道了吗?」
看起来温和的中年男子以训诫般的语气说道,悟士拚命辩解:
「我没有偷!只是把倒下去的脚踏车扶起来而已!你们好好调查清楚啊!」
「可是啊,有目击证人呢!你晚上八点半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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