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那头接到入籍报告的悠一,一开口就这么调侃,可是事实上柾和恋人的入籍手续,过程并不如期待中那么罗曼蒂克。
对这件事最为执着的,是去年过世的祖父。
由于柾呕心沥血的努力,祖父与贵之两人终于和好之后,”亲孙子的户籍和自己不同,就这样死去,实在太寂寞了”,就成了祖父晚年的口头禅。由于对罔本这个姓氏的眷恋、继承问题等等——入籍这件事对柾而言,实在是个无法轻易接受的要求,可是看到在病床上逐渐衰弱的祖父,柾下定决心,自己虽然是个不肖孙,可还是要尽自己所能,完成祖父最后的遗愿。
如此这般,甜蜜的求婚和结婚旅行当然不必奢望,只是在必要的文件上签名就结束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姓都改了,绰号也应该跟着改变才对。四方堂的话……阿堂(大草包)?”
一周忌结束之后的六月,柾去拜访身在纽约的贵之。他已经决定前往东南亚赴任,所以得到了比较长的休假。
“你今天洗澡洗的可真久呢!如果这是让我焦急的作战,那你是成功了——我投降,你就出来吧!香槟都已经冰过头了。”
柾舒服的全身浸泡在大理石的宽广浴池里,贵之卷起衬衫袖子,过来探查情况了。他的领带还系在脖子上,帅气的叫人神魂颠倒。
“我已经好久没有好好泡澡了……太舒服了嘛……。我们的破烂宿舍,连莲蓬头的水都出不来。”
“到东南亚去的话,或许状况会更糟呢!你得有所觉悟才行。”
贵之坐在浴缸边缘,温和地微笑着,轻轻搅动热水,浇上柾的脖子。柾也”嗯……”的露出柔和地眼神回望着贵之。
连热水都无法正常出来的宿舍——这要是十年前的话,连这种事都可能会成为两人争执的原因吧!使尽各种手段,尽可能让柾远离任何一丝危险和辛劳的贵之,和只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反抗贵之的柾的那个时期——
柾爬起身来,把手指伸进贵之有些松开的领结处,然后以他为支点,拉近贵之的脸,吻了上去。贵之的双手也立刻环向柾的后脑勺,以灼热湿润的舌头,热情的品尝柾。
早已熟知一切的舌头动作,让热度缓缓由腰部中心扩展开来,柾慌忙推开贵之的脸。在正要开始的地方喊停,贵之明显得露出不服的表情。——柾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年纪,身材长高、胸膛和腰、脚也都和那个时候不同,变得粗壮结实。可是,即使如此,不管过了多少年,贵之都更衷心的渴望自己……这让柾觉得高兴、骄傲……同时也觉得爱怜。
柾也想赶快把那碍事的衬衫和领带脱掉,把贵之拉进浴缸里,可是柾努力的理性总动员,赶快穿上了浴袍。今晚在耽溺于彼此之前,还有应该要做的事。
“你可以先出去等我吗?……我有东西想要给你。”
……不久之后,柾准备好离开浴室的时候,关起天花板照明的室内各处,正摇曳着蜡烛的光影。
柾默默地把从寝室取来的信封递给正要拔开香槟瓶盖的贵之。里头仔细折成三折的薄薄文件的意义,似乎马上就传达给贵之了。
“我一直在想,等到爷爷的一周忌结束后,就把它拿给你。”
心脏跳个不停。柾心想自己的脸一定羞红了。贵之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柾觉得难为情,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我的名字已经写上去了。虽然不是要实际交出去……,……呃……那个时候,因为爷爷的事忙成一团,没时间好好跟你说;可是,我不是因为想变成贵之的——儿子——才入籍的。所以……虽然顺序反了,不过要期已经过了,所以、那个……”
“……”
“这……算是我的求婚……”
“……”
“不要闷不吭声的,你说点什么啊!”
充血的太过分,脸都快要烧起来似的。柾终于忍不住这么说道,于是贵之从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取出白色信封。在眼前打开,里头装得是。
“……这是……”
是样式和刚才柾拿给贵之一模一样的——结婚证书——
“我本来想等一周忌结束之后,把它拿给你的。”
“贵之……”
“没有任何机关会受理,也得不到祝福,只是一张废纸罢了。可是,这是我毫不虚伪的真实心情。”
而且——,贵之有些难为情的微笑着,同时抱过柾的腰。
“好几年以前,你就已经向我求过婚了不是吗?在乌特勒支车站,你说要我成为你的家人。或者,这么想的只有我一个人?”
热烈的喜悦涌上心头,几乎要从眼睛溢满而出。两人的唇重合在一起。贵之……。我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我们两个想的事完全一样呢!”
“是啊,真叫人吃惊。这就叫心电感应吗?”
“我写名字的时候,紧张的手直发抖呢!”
“事实上,我也是。早知如此,就不用多写一张了!”
两人低声笑着,打开交给彼此的结婚证书——中隔两张证书,两人的脸色同时变了。
“……柾,这是怎么回事!”
“这才是我要说的吧!这是什么东西啊!”
两人彼此瞪视,同时叫了出来:
“为什么我是妻子!”
“到了这个年纪才要改姓,你知不知道有多辛苦?不但手续麻烦的要死,又常常忘记而在文件上签上旧姓,被牙医叫道名字也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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