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离开修道的呢?在尽是陌生脸孔的环境中,封闭着不想被人触碰的伤口,他在这里得到什么?
是安定呢?还是孤独?而且……「不参加比赛」,这句话里他抱持着多少的悔恨与赎罪的心情呢?
一想起那身为优等生的楠见优雅的侧面,久我百思不解。「……所谓不幸的事,楠见到底做了些什么?」
久我不由得皱着眉头,一脸困惑。「详细情形不是很清楚,好象是斗殴事件。」
「斗殴?那家伙?看不出来他是那一型的人!」久我的眉头皱得更紧,橘也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我也这么认为,就是因为喜欢弓道,他才会到这间没有名气的学校继续练习,以他对弓道的热爱,怎么会去做
出伤害弓道名校校誉的事呢?而且,高中校际比赛的初赛就在眼前了,我想……凭他的技术──应该也是选手之一,他应该很
清楚发生意外会引起的后果吧!」久我更加无法释怀。「真叫人纳闷!」「是啊!」「难不成另有隐情?
」「有可能,不过……我不想涉入这件事,剩下的就交给你去查明了,加油,痴情男!」橘突然开
朗的笑了笑,拍拍久我的肩膀。「好痛,什么事都要交给我!」「用你这位痴情男爱的力量帮助楠见,把他
从过去的阴霾中解救出来;然后,再说服他参加下次的比赛!」「你可真会打如意算盘。他不想参加比赛是不想连累大
家,害怕让如此重要的比赛化为泡影,会对不起队友,你又何必勉强他呢!」「笨蛋!比赛化为泡影,楠见的心里也一样
不好过,不是吗?而且,他已经遭到各界严重的责难,从弓道名校修道高中转来我们这个默默无名的县立学校,对他而言已经
是很严重的制裁了,何必要让他一直在罪恶感之中痛苦下去呢!」听见橘义正辞严的为楠见辩护,久我茫然的
看着他。「橘……你,难得会说句人话!」「我身后的光环很刺眼吧?」橘夸张的
一笑置之。「没错,所以我认为楠见应该去参加比赛,那就要麻烦你去说服他了!」话毕,橘伸了个懒腰
,丢下一句「我去换衣服练习」后,站了起来。橘离开后,楠见取回箭走了回来。「楠见!
」被久我叫住,楠见愣愣的回头看他。这还是他头一回在练习时被人叫住。「你喜欢弓道?」
瞬间,楠见默默不语的看着久我。平常老是一副油腔滑调的轻浮男子,突然这么正经的问他问题,反而让他觉得
不可思议。「……喜欢!」真挚的声音中楠见清楚的点点头。4 和楠见见过面后的一
个礼拜。久我依然每天至少要去楠见的教室三次。虽然老是在无聊的话题上打转,但楠见原本困惑的表情,偶
然也会出现惊鸿一瞥的笑容。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渐渐的出现变化,话虽不多,但也一点一点的开始和久我说一些真
心话了。然后,某天……第三节的下课,钟声都还没响完,就看到楠见像着了火似的飞奔到久我班上。
「你、你到底要干嘛……」原本秀气的脸庞气得通红,全身直打哆嗦。坐在最靠近走廊那排、
最后一个位置上的久我,正趴在桌上打盹,看见这位怒气冲冲的稀客,抬起头来说了声「嗨!」。笑容可掬
的对他挥挥手。「难得你会来看我,真开心!」久我只要稍微转个身,就可以和站在门口的
楠见交谈,但他还是特意站了起来,走向他,站在可以看见楠见发旋的位置。久我高大的身躯阻挡在面前,害
楠见有些畏缩地向后退了几步。「你、你……把别人的课本当成什么了?」「什么?怎么了?」「什么怎么了?你看
,这是什么?」楠见愤愤然的把现代国语文课本摆到久我面前。那是昨天第6节课时,久我向他
借的。水蓝色的封面上,画着爱情伞,伞下写着「圭一? 征人」。「啊……那个,对不起我忘了!」
久我傻笑着。因为昨天的课太过无聊,久我不自觉的就在书上涂鸦起来。如果是平常的楠见,即使再怎么
生气,也只会自认倒霉的把它擦掉,对于这种旁若无人的人根本不会加以理会,但这次他却没有这么做。
「不借你了,我不会再借你课本了!」「我知道了,我把它擦掉就是了,不必那么生气嘛!」久我侧着
身拿起桌上的橡皮擦,半开玩笑的擦掉那些爱情伞。「啊……」两人同时定住不动。笔迹虽然被擦掉,但自
动铅笔印还清楚的留着,而且课本被橡皮擦擦过的部份,还褪了色,这下子爱情伞的痕迹更加醒目了。楠见默默
的,愤愤不平的瞪着久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了!我有好办法。」久我笑着打马虎眼,
然后从制服口袋里取出大头贴。那是大约二天前,在车站前的电玩中心,强压着百般不愿意的橘,硬是拍下来的相片贴纸。
「贴纸上有橘,你别介意,这时候也没有其它方法了。」久我嘀咕着,把贴纸贴在爱情伞上。
「每张照片都一样,真没创意。」楠见的口微微张开,没注意久我取出的是什么东西。等久我笑嘻嘻的将课本还
给他,看见书上满是贴纸的瞬间,楠见气得全身发抖。「……我不会再借你了,绝对不会!」楠见打从心底彻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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