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哈去了,这回比较久,炎被风吹得都有些喉咙冒火了,再喝了几口羊皮囊里的泉水后,炎发现有个身穿白袍,连脸孔都遮住大半的男人,从主帅帐篷里走出,似乎是望着这边,接着萨哈就出来了,向他恭敬地鞠躬道别。
‘是大帅本人?’炎想,‘个头很高啊。’
风沙吹着那人的衣袍,掀起一阵阵涟漪般的波浪,可还是无法看清那人的真实面目。
萨哈回来了,他说,对方说不够钱买乌斯曼的商货,炎听了,哈哈地笑了起来,带着完全糊涂了的萨哈与士兵,返回了安图哨台。
第十章
月色将长春宫的屋脊都染成了霜白,银河流淌在夜幕之中,那朱漆格纹的窗棂、雕刻盘龙的殿柱,都沉浸在一片静谧安详之中。
在深广的寝殿内,似乎不想破坏如此美丽的月色,灯火都被灭去,连床帐上都闪着漂亮的银辉。
“瑞瑞。”一道轻轻的叫唤,只有紧挨着的人才能听到。
“嗯?”
“朕想炎儿了。”爱卿嗓音略哑地说,“好想他呢。”
“皇上,”景霆瑞却是忍不住地皱起眉头,且连额上都迸出一条青筋,“您白日想,晚上也想,倒也罢了,都这会儿时候了,还想着亲王恐怕不合适吧?”
两人都已经赤条条地相拥在一起,景霆瑞刚还用嘴巴让爱卿爽快了一回,正准备热火朝天地继续下去呢,爱卿却大煞风景地又提起炎来。
“现在怎么了?朕就是很担心他嘛!”听到景霆瑞并没有顺着自己的心意,安慰一番,爱卿也别扭地冷哼地一声,别开头去。
景霆瑞却扳回他的脸,低头凝视着他,“你要是一会儿喊出他的名,末将可不能保证您明日还能上早朝。”
“你敢乱来!”爱卿假意生气地瞪着上方的景霆瑞,事实上,也只有景霆瑞才能让爱卿暂时忘记炎。
“敢不敢,要试过才知道。”景霆瑞埋身下去,竟往爱卿脖子里,相当野蛮地狠咬上一口。
“好痛!”爱卿正要抗议,景霆瑞却又极快地封住了他的唇,舌头不但吮吸着缠上去,还故意摩擦、舔舐上颚,这一串的挑弄,让所有的言语顿时化为甜腻的呻吟……
爱卿的双手亦不觉地搂上景霆瑞强壮的腰身,在这醉人至极的热吻里,彻底地沦陷了进去,而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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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省北部呼啸的秋风虽大大减轻了荒漠的炎热,可那阳光依然明亮晃眼,沙石土地茫茫无边,滚滚烟尘似浮动着的热浪。
炎忍不住地想,“若灵石山还会喷发火焰,这里会成为一片火海吧?”
对于火山,炎其实并不十分陌生,因为他曾经在一本地理杂记上看到过,“……有火山,其中生不尽之木,昼夜火燃,得暴风不灭,猛雨不灭……”等的描述。
可想而知,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景象啊,就仿佛置身炼狱当中!
不过,当它安静的时候,又是多么壮阔的一幅景致,炎走在灵石山的小道上,没想过自己竟然会三番四次地来到这里。
而且,还不是为泡温泉来的。炎一边想着灵石山的事,一边往左绕上一条颇为陡峭的捷径,碎石从他的脚下滚落,也许是听到这些响声,那人主动地走了过来。
“你怎么又来了?”
乌斯曼的穿着依然是那样华丽耀眼,宽松的圆衣领上,全是花样复杂的刺绣图案,还缀有五彩的宝石,其中不乏玛瑙、水晶等稀罕之物。
它们全都用上了高超的切割工艺,加上缝纫、镶嵌的技巧,才能做出这样一条奢华又迷人的西凉缎长袍。
炎想,“如果我是盗匪,一定会把刀架在乌斯曼的脖子上,然后剥光他身上所有的衣裳,才肯罢手……”
“怎么了?”见炎不言不语,只是盯着他看,乌斯曼有些困惑,问道,“我身上有什么吗?”
“没有,这个给你。”炎收回打量的视线,把手里一直抓着的、沉甸甸的锦袋塞过去,“收好它。”
“不会又是金子吧?”乌斯曼开玩笑般地说,把锦袋的绳结打开,露出来的东西还真是金锭!
“你猜对了。”炎点点头,“这是一百两。”
“这是为何?”乌斯曼笑了起来,还道,“我最近没救过你吧?”
“恩情并非只有救命这一条,有些话你说得对,帮了我的忙,这些就是还礼。”炎抬头,看着乌斯曼的眼睛,那是好像会把人吸进去一样,非常深邃的绿。
“哦,现在是‘一字值千金’吗?早知如此,我应该多说几句话。”乌斯曼莞尔一笑,“这还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别高兴得太早,”炎顿了顿,说道,“这是我最后的一袋私房钱了,认识你之后,我算是山穷水尽了。”
“哈哈,怎么会。”乌斯曼笑着注视着炎,意有所指地说,“你永远都不会穷,因为你有非常值钱的东西。”
“好吧,亲王的爵位是值些钱……”炎以为乌斯曼是在拿他的身份说事,但乌斯曼指的却是炎本身。
他身上存在的魅力,远高过一切金银珠宝的价值,当然,对于此,乌斯曼不想挑明,两人直接进入到下一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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