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的心情不好?”药研藤四郎一边帮宗珏解下绷带一边问道。
“嗯, 还行吧。”宗珏一只手架在桌子上让药研藤四郎换药,另一只手拨弄着地上打滚的小老虎, 一只拨弄过去第二只就要来蹭一蹭, 第二只蹭完还有第三只在排队,宗珏对毛绒绒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不过也不排斥他们的亲近, 修长的手指从一个毛绒绒落到另一个毛绒绒身上,为了方便换药他这几天都是无袖背心外面套上宽松的外套,换药的时候把袖子脱下来就可以。
明明舔一舔没几天就自己好了,根本不用那么麻烦。宗珏手法熟练地把小老虎揉得直打小呼噜,觉得手臂上缠着东西反倒更加难受。
好烦躁。
宗珏控制着想要挠一挠的冲动, 伤口愈合时微微的痒反倒比受伤时的疼痛还有磨人,以前都是变回原形自己团着舔一舔的也就忍过去了, 现在伤口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还有股子奇怪的药味, 他是怎么都下不了嘴,只能努力忍着。
越是忍,就越是焦躁,像是心头拱了一簇火苗, 越拱越高,也越来越让他坐立不安。
伤口结起的痂是丑陋的黑褐色,因为伤口深的缘故厚厚一层几乎陷进皮肤里,因为周围皮肤无血色的白而更加显得狰狞起来, 伤口的边缘则是嫩肉生出的红,薄薄的新生皮肤遮挡不住鲜血浓艳的色彩, 每一次奔涌都会带起细微热度,以及痒意。
宗珏在药涂上去的时候还是绷不住动了动,发出那种难耐的啧声,面容更显出刻薄冷肃的阴森来。
瞬间把半只脚刚踩进门的狐之助又给吓了回去。
要不然……还是等会再来吧。
“是有点痒吗?”在战场上长大的药研藤四郎很懂地用指腹轻轻挠了挠伤处,又善解人意地让缩在门边的狐之助进来,起身道,“我去拿些止痒的药膏来,现在愈合得差不多了不裹绷带应该也可以。”
他走之前还把五虎退的小老虎们也抱了出去,不去打扰审神者和狐之助谈lùn_gōng事。
审神者交付给他信任让他处理文件和他主动掺和进去是两码事,经历坎坷的小短刀无比清楚地守着应有的界限不多踏出半步,也正是因此宗珏不仅像宠爱小孩子一样宠爱他,也把给他信任让他承担一些本丸运转甚至更加重要的工作。
“有什么事?”宗珏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偷偷挠了两下伤口,痒得浑身都不舒服。
“审……审神者q”狐之助暗搓搓地抬眼打量着宗珏的脸色,结结巴巴把自己刚收到的消息念给宗珏听,“时之政府要求,要求您在三日后出席,那个出席关于江雪左文字等三振刀剑的……刀剑的……”
它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完全消失在了喉咙里。
“直接把文件给我吧。”宗珏说道,“要是说不出来的话。”
狐之助踟蹰一下,还是把文件投射在了宗珏面前,而后把脑袋往地板上一埋动也不动地装死。
好,好可怕嘤嘤嘤,狐之助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飚出来了,可怜巴巴地动也不敢动等待着宗珏的反应,感觉自己就算被当场报废掉也不稀奇。
时之政府发来的文件措辞真的超级严厉超级糟糕,连它看了都觉得有点小生气更不要说是审神者大人了,它本来已经超级努力地想好了用更加柔和地方式表达出时之政府的意思,但是自己实在是不争气没出息qaq
“啧。”宗珏皱眉不耐地敲击着桌面,周身本身就不怎么愉快的气压霎时间几乎彻底降到零下。
哆哆嗦嗦犹如筛糠的狐之助猛地一僵,几乎当场瘫软在地,过了好一会才咳了两下摇晃着站起道:“迁怒可不是好习惯。”
“我知道。”宗珏说道,抬手把狐之助抱起来,“这么来找我是又有什么事吗?”
鬼灯没事可不怎么喜欢这么来找他,毕竟再怎么说狐之助也只是人造的器物,要把鬼神的灵魂附着上去会憋屈得极其难受,就像强行把一个大人塞进童装里一样气都喘不上来、
“时之政府的文件你应该收到了。”鬼灯蹲坐在宗珏腿上用肉垫拍了拍他的伤口,“你送来的那个东西弄的?”
“嗯,挺厉害的诅咒。”如果没有盒子上的诅咒加成,宗珏离开那个世界之前伤口就应该好了,“说起来巴特拉怎么样?”
“对于黄泉腐朽的财政体系来说,宛如救世主了。”鬼灯慢吞吞顺应着身体的本能舔舔爪子,才接着答道,“他那位夫人姑且先做了兼职实习的文职,表现也不错。”
能够从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做到富可敌国的大商人,巴特拉在财政方面的能力可以说是少有人可以与之匹敌,因此鬼灯很爽快地偷偷给他的妻子开了个小后门——她的身体早已在病痛下腐朽,就算是天国的灵药也救不了多久,索性早点抛去那具ròu_tǐ换个新的,比如尸魂界的义骸之类的,保证能健健康康用上几百年都不坏。
巴特拉在短短几天时间里经历了从悲伤绝望到狂喜的过山车,三观打碎重组之时迷迷糊糊想起似乎当年他跟还没现在这么温和的宗珏相遇的时候,那个年轻的杀神就曾经笑着告诉过他,自己来自于地狱。
他亲眼看着妻子的灵魂被宗珏从奄奄一息的身体之中拉扯出来,在监护仪刺耳的鸣叫声中被安放在一具没有面容的人偶之上,而后人偶生出姣好柔美的面容,张开眼睛温柔地呼唤他的名字,宛如一场荒诞又美好的梦境。
——相信很快地狱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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