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烈说了句自己去问,戴回耳机,继续看电影。
李途果真去了,不过是下课前两分钟去的,手里还扯了张试卷,笑得跟春天里的花儿似的,“赵老师,你能告诉我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吗?”
他靠赵千行靠得很近,胸膛几乎贴在肩膀上,赵千行偏头瞥了他一眼,将讲台上那本英语字典拿起来,拍到李途身上,隔开他和自己。
“自己查字典。”赵千行声线平直,神色冷淡。
教室后排传出一阵哄笑,恰巧铃声响起,赵千行合上《君主论》,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途扯着那张试卷慢吞吞走回去,冲原烈抛了个媚眼,“我们赵老师果然很带劲。”
原烈懒得搭理他。
下午的时候高二八班体育课,体育老师带着做了几组训练、绕着操场跑了几圈后,就解散自由活动。
今天天气不错,有阳光,但气温不高,风吹在脸上,有些春初的感觉。原烈背靠着操场外围的铁丝网席地而坐,两条长腿抻开,手里依旧拿着平板,不过这回没看电影,在玩吃鸡。
单排,决赛圈,:4。
原烈的角色躲在掩体后,正打算朝对面探头的人开枪时,肩膀竟被人打了一拳,他手一抖,摁错了方向,整个滚出掩体,被人爆掉了脑壳。
青年骂了句艹,抬脚就踹,李途笑嘻嘻躲开,打了个滚坐到地上,手扒拉着铁网,使劲儿往外面看。
还非得拖着原烈。
“原狗,你说,我们赵老师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李途朝斜下方努嘴。
三中进门见坡,所有建筑都是沿着地势修建,操场的位置比较高,只要来对了地方,能清楚地看见校门口。原烈顺着李途所指看去,只见赵千行与一个男人并肩走上来,眉眼难得柔和。
那个男人他见过,但不知道名字。
4、
“你怎么来了?”赵千行把周逸铭从校门口接进来,顺便接过他带来的礼物,一支海盐冰淇淋甜筒。
周逸铭偏头看了赵千行一会儿,才把视线投到前方教学楼上,用轻松的口吻说:“来看看母校。”
“哦对,你是三中毕业的。”赵千行点头。
孙老师没有布置新的任务给他,也没被抓壮丁,所以这一节课赵千行很闲,他陪周逸铭在学校里走了一圈,又去食堂点零食。
周逸铭边说着这些年来三中基本没变,边带赵千行从偏门走进篮球场,俨然成了个向导。赵千行落后他半步,没怎么注意周围,专心用竹签戳纸盒里的鱼丸。
一个篮球忽然滚到脚边,赵千行下意识帮忙踩住,抬起头时,看见一张笑得灿烂的脸。
“赵老师这么有空,来打篮球吗?”汗水从额角滑落,李途弯腰把篮球捡起来,往后方用力一掷,接着回过头来问赵千行。
没等赵千行回答,一个有点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不会打,滚回来,开始了。”
原烈唇线抿得很紧,眼里的不耐烦浓到极点,扫了赵千行和他手上的东西一眼,将篮球狠狠一砸,跑进球场中。
李途挑了挑眉,笑着和赵千行打了声招呼,也跑过去。
赵千行难得站在一旁看原烈打球,不时往口中塞一块鸡排。他吃东西时细嚼慢咽,将垃圾食品也吃得优雅从容。周逸铭揽着他肩膀把他往后拉了两步,避免篮球飞过来。
“那个说你不会打篮球的,就是你弟弟?”周逸铭忽然问。
赵千行“嗯”了一声,又问:“怎么了?”
“看人的眼神有点狠。”周逸铭笑了一下。
“你是没见过他更狠的时候。”赵千行漫不经心道。
两年前的雪夜,风肆意呼啸,赵千行在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找到原烈。那小孩儿穿着单衣坐在临窗的座位上,手捧一杯咖啡,看见赵千行过来时,狠狠瞪了他一眼,旋即跑向便利店后门。
但他身上冷得不行,行动有些迟缓,被赵千行轻易地就抓住了手腕。
原烈扭过头来时,赵千行觉得自己看见了刀锋。那双眼睛亮得惊人,里面流淌的情绪也伤人,就那么刺入心口,却流不出一滴鲜血。
即使时隔多年,偶尔会想起那个雪夜那双眼睛,赵千行的心依旧是疼的。
他站在篮球场边吃完了整盒油炸食品,提步走到垃圾桶旁,然后和周逸铭一起离开操场。
晚上赵千行只需要守一节晚自习就能收拾东西下班,他暂住在周逸铭那,开车只需要十多分钟,但搭地铁或公交,大概要花上半个小时。
赵千行还不是很熟悉路,走出校门口的时候点开了导航。
霞光尚未完全散去,薄云泛红,又藏着些许深蓝色,瑰丽绚烂。赵千行迎着晚霞而去,在马路边等红绿灯时,一辆哑光黑宝马滑到他面前。
透过降下的车窗,他看见了原烈。
“哟,真巧,竟然在这里看见赵老师,不过你男朋友都不来接你下课的吗?”原烈半边脸隐在阴暗中,唇角轻勾,但话音偏冷。
“男朋友?”赵千行眼皮轻轻一撩,“你是说谁?”
原烈唇角弧度弯得更大,话语却透着一股子尖锐:“还能有谁?就是上次和你一起吃饭、早上送你来学校、下午又来陪你逛操场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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