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竭道:“你……一定要小心……求你一定小心——这女人太可怕……”
江熙来听了二人的话,垂下眼眸语带悲戚,“阿离,你能不能……”
尤离扣上他手心,“不能。”
“我一定要她死!”
“一定。”
同心
他们不知道傅红雪是回房了还是出去沉静一下心情,自己尚且如此悲愤,作为秋水清的挚友,傅红雪心里的怒火一定滔天。
数月前的秦川,唐竭在风雪里看到了唐林和明月心的交手。
那个高如明月的女人,也出身唐门。
唐门中人绝口不提的那位曾经的“大小姐”唐蓝,后来的明月心,唐竭的姑姑——
不得不说,他们是血亲,在一些方面上的确很像的,比如抗婚,比如离家,比如被唐门除名。
唐蓝在豆蔻年华遇到了翩翩少年公子羽,携手共赴天涯,这本是一个还算令人倾慕的故事。
却都因之后的所作所为化为了惊骇之说。公子羽欲挑起唐门内乱让唐蓝接掌唐门,在那场变故中,有很多人的性命,很多人的人生,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
有人死了,有人再也看不到巴山秀丽。
青龙会的二龙首明月心——
明月本无心,的确是对她的贴切评价。
青龙会明言,为了成就大事,总要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
这话在唐竭听来甚至没什么可反驳的。
但是这所谓的“少数人”何止少数?!
九华藏锋谷孟家,血夜的杀戮,为一图谱灭人满门。
秋水清,思慕了卓姑娘一生。
唐竭无法想象,明月心换了一张容貌,亲眼看着对自己朝思暮想的秋水清,最后开口同意公孙屠灭他满门。
他不知道那二人发生过什么,然从想象中明月心与公子羽的情义上看,卓姑娘给予秋水清的恐怕只是明月的一缕浅浅柔光,在明月心看来,绝对微不足道,不值一提,轻如鸿毛,却让秋水清献出了全部真心。
当他看着孔雀山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熊熊火光中,是否仍旧在想着那个高如明月的卓姑娘?他死前的情形,唐竭也未曾看见,可他那时是不是在最后一次悲叹——
自己真的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女人了?
若没有卓姑娘,秋水清纵然闲雅,纵然不是一个当庄主的料,或许并不能将孔雀山庄发扬光大,却可以平安地度日,骆莺的一片痴心,或许也可以达成。
唐竭就坐在房里,没有点灯,这是叶知秋常有的习惯,仿佛是给自己一种错觉——
在这样的黑暗里,再激烈的悲伤也不会有人看见。
唐竭总以为,太白是有最有道义的门派,天香有仁心,神威有血性,神刀有潇洒,丐帮最不拘小节,真武最淡然,五毒最诡谲,而唐门,高林之上的大家风范,端庄自持,却内有深情,比如唐翔,比如自己,再比如,当年背离唐门而去的唐蓝。
然而不是的,那个女人没有心,她只骄傲,聪慧,美貌,自负。
是了,美人大多都是这样。
然而她冷漠。
纵然自己也离开了唐门,纵然都是为了爱人背离家族,唐竭也深知,他和那明月心,区别很大,大到,已不能同世为人。
江熙来看着唐竭房里一直没有灯火,心知他是睡不着的,大约一个人在黑暗里伤情。
是啊,秋水清如此,知道了真相的人都因此而悲愤。
如果有人爱你,而你不爱他,这是你的自由,可是若因你不爱他,便践踏他的情义,如此残酷,不带一丝悲悯,对于这些重情义的人来说,就已可以让他们怒火中烧。
江熙来也没有点灯,反正尤离也看不见。
二人相拥着靠在枕上,他的声音很空洞,像是刚从一个天大的笑话里清醒过来,“阿离,明月心就是这个样子的人?”
尤离念及那女人的智慧和手段,以及对痛不欲生时的自己,那种无谓的语气——
“我不了解她。这样的人,我永远也不想了解。你越了解她,就越觉得你跟这样的人不能同处于世。”
江熙来道:“可你若要回去,还得跟她打交道。”
尤离道:“是,我可以把这个当成是给自己的挑战,且看我能忍到什么时候去。”
江熙来手心暖暖的,尤离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
“阿离,我求你的话,你可不可以——”
尤离道:“熙来,我此番再回去,依旧不是为了什么大义,而是因为,你我同在这大义里。江湖不定,我即便留下来不回去了,又有什么区别?明月心那样的人,我若一走了之,她会放过我,放过你?”
江熙来深呼吸,试图让心脏的跳动恢复正常,“阿离,你总是这么冷静。”
尤离摸索着抚上他眉心,指尖在那里轻揉,“别皱着眉头。”
江熙来一把握住,“阿离,那我求你另一件事情可不可以?”
尤离道:“你先说。”
江熙来道:“同心蛊。”
尤离微微一惊,“你从哪里知道这个的?”
江熙来笑道:“离开你之后我不自觉地去想了解,虽然那时候或许是恨你怨你的,想着下次见面是如何兵刃相向,却忍不住想试着去知道你所知道的……”
尤离原本平静的声调有些失控,“那蛊,一方死了,另一方即死。”
江熙来道:“我知道。”
尤离勉强笑着,“若我出了意外,你不为我报仇?”
江熙来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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