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带着讨好憋笑的声音后,是高城硬邦邦的一句,“任务收到。”
铁路看看表,“这样,十点钟准时,袁朗潜入敌营。高城你看火候到了,就下锅。”
“是。”高城接命令从不拖泥带水。
袁朗嬉笑着回:“还有40分钟,铁队你做个准备工作要这么长时间?”
铁路在这头恨恨地咬牙,“那时间不是给我,是给你留的。”
“给我?”小崽子一脸不解。
“给你跟高营长话别。二斤舍命的交情,这当口你们不得说点啥?”
掐断通话,铁路摸摸okl迷彩钢盔的边沿……小崽子总是被他这么推上刀尖,也从不懂拒绝。不过幸好有小崽子在那边,不然南线总指下的最小伤亡指标基本就是一纸废令。
这边高城取下耳麦,看着坐在他身边的袁朗。
袁朗也不怵高城的眼神,稳稳当当靠椅背上,甚至还微微眯上眼睛,似乎是在为一场恶战做准备。
高城出口气,回头下令,“来,成才许三多,你俩下去警戒。”
“是,连长!”这是许三多。
“是,营长。”这是成才。
听着俩人应声迅速下车,袁朗心中暗骂,两个小兔崽子,看见高城还分得清自己是谁的兵吗?竟然不问问他,毫不犹豫就把高城的命令给执行了。一边心内起火,一边继续安安稳稳靠在椅背上假寐。
高城挪了挪身子,坐直了,正视前方,“袁朗,铁叔给的机会,你就打算什么也不说?”
袁朗舒了口气,慢慢睁开眼睛。不是他不说,而是他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
“……袁朗,接这个任务等于是去送死,你知道么?”高城动作没变,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说。
袁朗轻松随意地答:“知道。老a的训练目的就是这两个字。”
他当然清楚,从进a大队的那天起,他就很明确地清楚了这个事实。百万大军数年心血,人走人留,抛家舍业,岂能因为他袁朗的一句“常相守”就堪堪动容?不能守着不放自然就要做出牺牲。袁朗不知道高城懂不懂,他也不想去深究高城究竟懂不懂。
“袁朗,你知道现在我最佩服你什么吗?”
袁朗笑笑,“七少还能佩服我?什么啊,不会是洒脱吧?”
高城冷冷地,“原来你管这叫洒脱……”顿了一顿,“袁朗,我佩服的是你心够硬。”
“心硬好啊,军人嘛,心不硬哪行呢……”袁朗接的理所当然。
“呵呵,”高城低笑,“也不是每个军人都像你这样。”
停了一会儿,他又说:“袁朗,你知道你这心硬,还能让我有什么想法么?”
“什么啊?”袁朗失笑,又接了一句,“你还真啰嗦啊。”
以前他不是没怀疑过老实孩子许三多关于高城话痨的表述,现在事实果然证明,许完毕的话那就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袁朗只知道总结执行任务前松松神来抵消紧张的经验,却没想过平时他也会如此应对。
高城不动声色,却一切尽收眼底,他不说只是他不想道破而已。他清楚袁朗的强大只存在于某些方面,例如逻辑,例如战场,总之就是纯理性的部分。他猜袁朗也知道自个儿的毛病,只是现实强迫他不得不以假意掩真心,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脆弱,当真以为自己如想象中那般无坚不摧。
高城不认为自己看人有多透彻,他觉得在这方面,那个早就退役的三班长史今要比他强得多。不过,他也清楚只要愿意,他就能抓住别人的命脉。老话说打蛇打七寸,制人也是要捏准了门。
只是现在他不打算把这些分析给袁朗听。就算变成猴子,高城也是只灵猴,这只灵猴饱读兵书,知道战前聚气最重要,切不可自乱阵脚。
袁朗见高城一直不说话,调笑道,“高营长不会这么小气吧,一句玩笑话。还能想到什么,你说我听。”
说完微微侧过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高城笑得好看,配合地把头凑到他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心疼。”
袁朗一瞬间僵住。
高城说完,面不改色将身体挪回正位。
半晌,袁朗坐正了身子,“高城,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就用得着你心疼了?”
高城料到此人会有这么一问,笑呵呵地,“一鼓作气懂不懂?我这给你鼓劲呢……”说完瞅着袁朗看他什么反应。
袁朗不负所望又怔住了。
末了皱皱眉头,“高城,玩笑没这么开的啊。”
他觉得自己现在很窝火,竟然莫名地被高小猴子牵了鼻子走。
高城舒展一下拳脚,其实也就是抻了抻手臂。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让你放松放松。待会儿行动的时候注意安全,我跟齐桓吴哲他们等着看你不辱使命啊。”
袁朗已经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闻言笑道,“多谢提醒。”说着向他挥挥手中的95-Ⅱ,又指着猎豹Ⅵ后面的真空箱,“我舍命替高营长你创造的条件,你可一定得完成任务啊。”
高城知道他说的是msk-71,拧着眉头,“胡说什么,我用不着你给我舍命!”
说着下巴一扬,示意窗外警戒的竹马和完毕,“把你那俩孬兵,还有你自己,给我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袁朗突然严肃起来,凑近了高城的脸,微微偏过头,呼吸吐在他的耳边,“说错话了吧,高城……”
愉快地看着高城的脊背慢慢僵硬起来,才接着说:“那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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