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2-010745
(十二)
二十三号到的北京,会议举办方有专人接机。我在入住登记的时候发现上官比我早到了两个小时,于是在大厅里给她打电话。她港声港气的普通话从电话里传来,听出是我,于是变成了港声港气的惊喜。“ck。正和我意。
“嗨,”我刚下电梯就看到上官开着房门,在门口等我。棕白配的横纹毛衣,黑色紧身裤,长发在脑后挽成了一个朴素的发髻,幽雅而干练。提着行李的我刚接近门口就得到了个紧紧的“欢迎抱”,这个家伙还是依旧的瘦,不过力气还是依旧的大,抱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胸腔都快被挤碎了。
我读硕士的时候认识上官春晓的,她大我十二岁。国际年会在哈尔滨举行,读硕士的我是工作人员,她是香港**大学的副教授,参会。她带着弟弟去开会,因为他弟弟对哈尔滨的冰雪也很好奇,所以提早休了年假,跟她一起来滑雪。我的英语还不错,所以负责港台和境外专家的接待,就认识了上官。她一见到我就极开心,跟别人说我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硕士。我觉得她有点儿夸张,又替做学问的人悲哀,连我这样的姿色都能称最漂亮的,可见学术圈没什么美女。其实,上官算得上美女,典型的清水出芙蓉。她是丁客族,结婚很久,却没有要小孩。身材很好,脸上少有烟火气,为人又开朗、热情,到现在我还记得,她是第一个跟我聊起学术圈里的不良风气的人。那时我多天真啊,只有二十四岁,像生活在童话里的人。
说起来还有一件趣事,上官还撮合过我和她弟弟,n。不过,通常乱点的鸳鸯谱,到后来都会不了了之。不过,我却和上官成了一对望年交,一交往就是若干年。
上官提议一起去外面吃饭,我知道她喜欢后海和锣鼓巷。于是我给兮兮打了个电话,诉她我到了,她妈妈有东西要交给她,问她怎么打算。如果想来取就约个时间,如果不愿意动我就抽空送过去。
“你现在干什么?”兮兮问我。
“吃饭,遇到老朋友,她想出去吃,顺便逛逛。”
“我也去。”
我哑然,回过头去征求上官的意见。上官很开心,宽和地说:“带上小朋友。”于是我说:“好吧,你和我们到哪里集合一下,逛完到我住的地方取东西吧。”
我是一个路痴,开车的时候还好,走路的时候就痴到底了。所以去哪儿吃饭,去哪里逛,路线是上官跟兮兮定的。她们找了个折中的地点,然后我们就双双出发了。
“那女生声音满好听的。”上官的普通话里永远没有儿化音,而且跟所有港台人士一样,不管多大年纪,女性永远是女生。我曾经和她谈论起多伦多大学的一位女性学者,六十二了,她还叫人家女生。
晚餐定得是越南菜,兮兮坐城轨先到的,我和上官因为堵车,晚了一会儿。三人相见,我发现兮兮有点儿不同:“长个儿了嘛!”。她俏皮地一笑,抬起脚来:“高根鞋啦,呵呵。”说罢又向我靠了一靠,撒娇似地说:“为了配合你的高根鞋情结,哈。”我164cm,算不上小个子女人,但也算不上高,偶尔穿平底鞋,多数的时候还是喜欢穿高根鞋。我觉得高根鞋对女人的腿脚是种点缀,那种极具高度的纤巧之美,让人爱不释手。对于兮兮的配合,我由衷地笑了笑,领情两个字溢于言表。这好像助涨了她的气焰,一个晚上眼睛不离我,有好几次,我还紧张地以为自己吃得尽兴,脸上、身上溅了污渍。
把兮兮介绍给上官,她们两个表现得相见恨晚,大聊特聊,好像我才是那个陌生人。听说兮兮通过了法国大学的硕士入学考试,上官兴致勃勃地为她设计了二条环绕欧洲的经济型旅行路线,一条适用于冬季,一条适用于夏季。听说上官刚换了新居,还没有装修,兮兮便自告奋勇地要为她画设计图,具体的可以让上官在香港找设计师实施。看着她们谈得兴起,我莫明其妙地有点儿烦。生存与生活只有一字之差,却有千里之遥。公主们可以买车换房,甜蜜于父母慈爱,接受良好的成长教育,国内国外地转悠;我却不得不为了蝇头小利而廉价地出卖自己的劳动力,还有自尊。独生子女,亲戚疏离,母亲故去,了无所依……不知不觉间,心里幽幽地感伤便爬到了脸上。由那一刻到现在,我只是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窝,属于自己人。
“在想什么?”上官轻拍我的手臂,把我散了的神拉回到饭桌上。
“师姐,你哭了?”兮兮怯怯地问我,我才尴尬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里居然泪汪汪了,好在没有眼泪掉下来。于是我指着眼前的冬阴功汤说:“味道太重了,我有点儿不适应。”
晚饭吃得太尽兴了,聊到很晚,已经没有时间去泡吧了。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有会要开,我和上官不想带着黑眼圈,流露出美人迟暮的惨相,于是提议早早回去。兮兮说要跟我们回去取东西,上官见她第二天没有课,便建议她晚上跟我们住在一起,第二天早上再走好了。面对这个提议,我彻底无语。心想,晚上挤的肯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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