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道:“脱了脱了,老子给他烤。”
萧何在韩信身上摸了几把,回道:“已经干了。”
刘邦也挪过来,试试韩信额上温度,又按回自己头上,骂道:“这小混蛋怎么这么娇贵起来,说病就病了,要我们俩老家伙伺候他么?面子够大。”
萧何道:“这两年他一直这样,怕是心病。”
刘邦道:“老萧,我明白。”
萧何道:“是得这么着,那时分臣也不敢保证他不会反,再说他也是骄狂得过分了。”
刘邦叹道:“可他没反。”
萧何道:“是啊,不但没反,还把自己送上门来了,想来陛下那时候若真借机杀了他,倒不会有这许多烦心事了。”
刘邦暗道:老萧你真狠。
又想毕竟是自己做出来的,到底还是自己狠,只是当时看着韩信那样理直气壮又风尘仆仆地赶来,突然就下不了手了。
有时候为了某些东西某些事,不得不狠,不狠也会被逼着狠起来。
刘邦唏嘘着叹息着苦闷着,竟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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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队警戒,悄声……”
“叫你们悄声了,陛下丞相大将军都在里边睡着呢……”
“悄声悄声!”
刘邦被乱哄哄的声音吵醒来,半坐起来,从身上把韩信的一条胳膊挪开,又发现自己的袍子被萧何枕在头下,韩信枕在萧何腰上睡得正香,气色瞅着好了很多。
刘邦听着外面的声音,只觉得自己跳进渭水也洗不清了。
刘邦将袍子自萧何脑袋下拽出来,差点提前上演了断袖之举,萧何被这一番动静也惊醒过来,但他不愧国之重臣,只一会儿便收整好自己,又是端肃模样,顺便喊人进来照顾韩信。
刘萧二人也不多话,自随了禁卫回去,又派了一队人送韩信回去。
刘邦出了掩护着这小山洞的一片树林,回首望去,只觉好似走进了另一个世界里。
汉七年九月这场秋狩,到底没写进史书中,其后刘邦时或涌起再去狩猎一场的冲动,但多因事迟滞而后取消,他忙着东征西讨,忙着平定天下,忙着歌起大风忙着哀叹黄鹄,等到终于再有时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拉不动长弓射不了长箭了。
而有的人,也早已死去了。
完
伪游云梦补完h
解衣藏弓总一人
汉天子刘邦自车驾上向外看去,却见云梦泽盈盈碧水,衬着蓝天,分外好看,岸边萎黄的芦苇也多了几分妩媚。
如此一看,真是神清气爽。
想起不多时前,这里还是一派剑拔弩张的气氛,如今猛虎入笼,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一念及此,刘邦愈发精神抖擞。
踩着宦侍后背跳下车,刘邦见有两人急匆匆来拜,却见一为夏侯婴,一为田肯。
刘邦对夏侯婴道:“阿婴,你做什么?”
夏侯婴嗫嚅几句,一边田肯行礼,激动道:“不知陛下欲如何处置楚王?”
刘邦道:“这个……寡人尚未想过。”
田肯闻此,摆出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谏道:“陛下既得韩信……”
刘邦没听他多说,斜眼瞅着这老臣,只觉他浑身上下都做出一副“痛心疾首以死可谏”的模样,便耐心听他说完,田肯话说了一大段,不住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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