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筠冷哼道:“他谢白笙可没有把我当兄长,既然想着谋反,不知他可有一丝一毫想过谢家族人。我怀疑父王的死与他脱不开关系,现在留着他,难道等消息泄露出去,让朝廷派兵剿灭我等吗?动手!”
大胡子急了,嚷道:“万万不可!”
谁知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胸前就被人从后面扎了个透心凉,他转过头看清杀他的人居然是自己最信任的副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只来得及说了句:“你……”便倒地不起。
而他手中一直紧紧捏着的信号弹也随之滚落出来,那个副参将立刻捡起信号弹,扔进了旁边雨水坑里。
事情发生得太快,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又有好几声惨叫几乎同时发出,均是被人偷袭,被杀死的无一不是军中的高级将领,而他们的身上全都带着信号弹,甚至有个人已经拉开火折子,差点就要点燃信号弹了。
随着这几声惨叫,聚集在一起的将领立刻散开,警惕地盯着自己周围的人,而刚刚偷袭的人却举着滴血的刀,面无表情地出列半跪道谢白筠跟前。
其中一人道:“世子殿下,反贼均已毙命。”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被杀死的竟然都是或明或暗支持谢白笙的将领,这些人在军中经营多年,势力不小,此时突来横祸,就这么被莫名其妙砍死了,甚至大部分杀人者居然是他们最信任的属下。
这番变故引起其他人极大的不满,他们心中更是惶惶,警惕地盯着身边的人,尤其是平日信任的属下,生怕下一个被砍的就是自己。
谢白筠不管他们的情绪如何,自顾自道:“现在,还有谁要替谢白笙说话,谢白笙和忠王勾结,意图谋反,铁证如山,此等反贼,本世子自当大义灭亲,定要尔等性命,以保昆南万千百姓!”
然而不管谢白筠说什么,刚刚一番刺杀着实刺激了不少人,谢白筠此举无疑是将谢白笙一系的人逼上绝路,谢白笙都死了,他们还干个屁,就算打着姑且顺从,留得青山的盘算,这会也无济于事,只能力保谢白笙不死,先逃出去。
那些人也不傻,明白自己这一方肯定有内奸,还不少,谢白筠久不在昆南,却对军队里的派系知道得一清二楚,刚刚出手的人在军队里呆了十几年,没有谁能怀疑到他们,因此他们才能轻而易举地消灭了谢白笙的左膀右臂,而且这些全都是谢白筠布下的棋子,十几年前甚至更早,谢白筠就开始下这一盘棋,直到今日才发难,足见其人城府之深,手段之毒辣,为人之可怕。
不那么忠心的人,权衡局势,立刻跪下主动投诚。
谢白筠也不废话,只道:“想要我放了你们,就要戴罪立功。”
那些人也不笨,绞尽脑汁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倒了出来,中间还互相攀咬,又咬出不少谢白笙的人来。
谢白筠道:“大家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只要愿意跟着本世子,杀了谢白笙,共讨反贼,本世子一概不追究,还当你们是我镇南王府的兵!”
于是那些被攀咬出来的人,无论是喊冤的还是投诚的都松了口气。
“那么,事不宜迟,那谁,还不快动手!”谢白筠对着那个少年道。
少年眸若寒星,冷着脸对着谢白筠用力点头,对着谢白笙毫不迟疑地砍下。
谢白笙垂死挣扎,涕泪横流,无奈嘴里塞了块破布,就算求饶也晚了。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暴起,扔出飞镖弹开了大刀,于此同时另有人点燃了信号弹,灰暗的天空一声炸响,谢白筠的脸色随之一变。信号弹乃是谢白笙一系约好的暗号,只要一想,他们的兵就会冲进来,他原以为信号弹早已被搜刮出来,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不愧是在军中经营了几十年,就算是个草包也小瞧不得。
外面的士兵立刻哗变,此时局面已经失控,那暴起之人已经蹿到少年面前,就要夺刀救人,不想那个看着孱弱细瘦的少年,居然颇有力气,看样子也练过几下子,居然和暴起之人过了好几招。就这几招的时间,足够旁边的公主近卫反应过来,扔下谢白笙挡住来人。
谢白笙没了辖制,连滚带爬的起来,求生的意志激发了他全部的潜力,他不管不顾,迈开双腿往接应的人那里跑。
谢白筠微一皱眉,伸手取过王庆背着的箭,拉开,瞄准。
不曾想混乱中,那个素衣少年挡在他和谢白笙之间,只见他速度也不慢,三两步追上去,挥起砍刀对着谢白笙砍下去,随着一声惨叫,谢白笙人头落地。
谢白笙的死忠一见主子死了,被刺激的发狂,没了顾忌,朝着谢白筠砍杀过来。
谢白筠丝毫没在乎那些,只盯着那个少年,看着他拎起谢白笙的人头,脸上一点害怕激动的表情都没有,就这么直愣愣的朝着谢白筠走来。那些没了主子的人看到是他砍死了谢白笙,发疯一样找他报仇,他也不管不顾,幸好旁边的士兵替他拦住才让他全须全尾的到了谢白筠马下。
“我杀了谢白笙。”他对着谢白筠道。
“你很不错,赏。”谢白筠赞许道。
“我不要钱,也不要做官,只要他的人头。”
谢白筠毫不意外,语气肯定道:“你是十二郎,本世子的十二弟。”
谢白筠知道这个弟弟,还是因为他母亲。本来他母亲不受宠,十二郎连个名字都没有,母子俩在镇南王府就是个透明人,即使生活很艰辛,但日子倒也安稳。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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