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雎一扫马车里的情景,冷笑道:“人挺全的啊,裴先生,没想到是你,好本事,居然能从本世子手里抢人,好,好得很!”
“还有你!”凤雎又转脸恨恨瞪着忠王,“亲儿子竟然比不上一个跟你下棋的和尚,为了一个秃驴竟然联合外人撬我墙角,我死了,你们全都要陪葬!全都给我带回去!”
唐宁冲着舒鸿宇使了个眼色,随即大喝一声:“慢!”
舒鸿宇顺着唐宁的眼色看到忠王,立刻明白了唐宁的意思。
下一刻忠王脖子上就多了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凤雎一瞧不禁又是一声冷笑,冲着唐宁道:“你在牢里关傻了不成,你以为这样就能挟制我了?那你就打错算盘了,我还要谢谢你替我解决了一个麻烦呢!”
唐宁微微一笑,道:“是不是大错了算盘,世子且上来,听我慢慢说。世子以前不是还问我如何才能名正言顺吗?下官在牢里没事做,老琢磨这事,居然被我想出个挺不错的法子来,世子且来听上一听。”
凤雎看了看马车里的人,老的老,伤的伤,唯一一个有武力的舒鸿宇还挟制住了忠王,又看周围一圈全是自己的亲兵,便一撩湿透的衣袍,跃上车辕道:“你说说看,要是说的好,我就给你一条生路!”
“下官这些天翻来覆去的想,发现就算是大昭最德高望重的大儒来了,也没法让世子这兵出得名正言顺。”唐宁又笑着道。
“你这是耍我呢!”凤雎刚缓下来的脸色又放了下来。
“世子稍安勿躁,听下官把话说完。”唐宁抬抬手,安抚道:“原本下官是想让世子以清君侧的名义起事的,如今天下灾荒不断,陛下又宠信妖道,荒废朝政,致使名不聊生。清君侧,以正天下,算是个不错的名头。”
凤雎皱眉思索,立刻来了兴致,绞了绞自己湿漉漉的衣袖道:“这个想法不错,非常好。”
“但是世子殿下是今上的侄子,是晚辈,长辈犯了错怎可由晚辈指点呢?”唐宁慢悠悠又加了句。
凤雎这回没生气,刚刚是心浮气躁被唐宁激的,这会回过神来,城府自然也就回来了,他瞟向唐宁道:“那你就想让本世子用父王的名义清君侧?”
“世子大才,一点就透,而且以忠王起义还有个好处,若事成,忠王爷登基为帝,再把皇位传给世子,那么世子的皇位乃子承父业……”
唐宁一句话没说完,凤雎已经拍手道:“好!”
而忠王则彻底黑了脸,敢情骂名他担了,实惠凤雎得了,还有比这更坑爹的儿子了吗?可惜他的意愿是凤雎最不需要考虑的东西,凤雎只要他活着便好。
凤雎是个聪明人,他想明白了之后,便看向唐宁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自然是想让世子放我们走了。”唐宁答。
凤雎得了这么个好主意,越发觉得唐宁是个难得的人才,于是便起了惜才之心,意欲招揽,于是他试探道:“你走了又如何,当今昏庸无能,你从我这里回去了也得不到提拔,若我派人挑拨几句,他把你当作反贼办了也不是不可能。不若就留在雍州,搏个从龙之功,说不定还能青史留名,做个名臣,这可是天下读书人毕生的心愿哪!”
“下官才疏学浅,也没那么高志向,经此一事也不想做官了,只想回家做个富家翁,享享清福,这天下还是有志者来博弈罢!”唐宁是个现代人,什么青史留名于他而言没什么意义,因此不为所动。
“世子殿下不必劝下官,下官已经打定主意,现在忠王在下官手上,生死却在世子一念之间。若世子想保忠王,就吩咐外面的亲兵把武器放下,抱头蹲在城墙根边上。”
形势比人强,凤雎拉拢不成,只得咬着后槽牙道:“好!”
说着便下车吩咐一番。
唐宁撩着车帘,看外面烟雨蒙蒙中,乌压压一大片士兵,训练有素的放下手中兵器,接着又一排排蹲墙根去了。
很快除了忠王的人马,场中只剩凤雎还站着,他矗立在雨中,虽然处于下风,却依然背着手,气势十足地冲着唐宁道:“现在该你放人了!”
唐宁又道:“我们先把忠王送到大悲寺去下棋,还望世子不要跟着,待得傍晚落日时,估计忠王殿下已经尽兴,世子殿下再来接罢!”
唐宁这话一出,凤雎还没说什么,一旁他的心腹却忍不住站起来,指着唐宁暴跳如雷道:“竟敢对世子不敬,我杀了你!”
凤雎却伸手一拦,阴沉着脸道:“好!依你!”
一边裴先生见唐宁扭转形势,连忙吆喝赶车的车夫道:“快,快走!”
见城门里凤雎矗立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在烟雨中,唐宁方松了口气,转身回了车里。
忠王立刻讥讽道:“唐大人算盘打得的确不错!”
唐宁淡淡道:“下官这主意确实不错,对所有人都好,包括王爷。”
忠王气道:“我本已经准备好退路,被你给搞砸了,还对我好!”
“忠王所谓的退路无非是逃走罢了,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世子败,朝廷会搜捕王爷,世子成,又岂容自己的父亲在民间躲藏?不如现在放手一搏。”
忠王一噎,正要再说,唐宁却没心思也没时间和他瞎缠,继续道:“现在知悟大师不宜搬动,要找个地方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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