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路亚看着病床上的青年,听到对方决绝的声音,心软了一下,面部表情也柔和了几分,想要安慰云长风。
云长风见此,突然起身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带,两人双双跌入宽大的病床上,柔软的大床轻微摇晃,路亚压在对方身上,听到对方清亮的声音——
“如果愧疚的话,和我做吧。”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医师袍已经被解开,云长风的手从针织毛衣下摆探进去,抚上腹部的肌肉,手指轻轻在肚脐上打转。
路亚伸手握住云长风的手:“滚。”
云长风听到这个字,眨眨眼,猛地推开路亚然后用脚狠狠踹了一下他:“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路亚用左手挡住云长风的腿,手臂处传来疼痛,但他却没还手,只是迅速起身理好毛衣,穿好医师袍。
路亚看着云长风毫不在意自己身体的受损情况,平复着想杀人的冲动,心中默念三遍我是医生我不和病人计较才保持住淡定:“我先走了,等会儿会有护士来给你换药。”
“那个被我上过的护士?”
“……另一个。”
“是chù_nǚ吗?”云长风话还没说完,路亚就回身拿起口袋上的笔扔了过来,见对方伸手若无其事的接过,留下一句就转身立刻:“你就这么喜欢玩制服诱.惑?还是只要是个洞你都毫无顾忌?”
路亚半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揉揉眉心,他侧过脸看着房门,神色不明。
他仍然记得半个月前他准备回一趟本家,突然接到院长的电话,说有一场紧急手术需要他主刀。
他永远无法忘记当他飙车赶到手术室的那一幕。
手术台上的人rry衬衫被染成一种浓稠的红,可怖森然,那张俊美的脸苍白无血色,看着他带着孩子气的无奈,用轻松又调侃的语气,“你就是这次的主刀医生吗?记得取子弹的时候不要取我右手上的那颗子弹哦……”
然后,彻底晕死过去。
——右胳膊新型子弹穿孔一处,近乎贯穿,简易止血。
——胸口穿孔一处,未做处理,肺叶轻微受损,失血过多。
——背部穿孔两处,分别在脊骨第三节 偏左和肩胛骨处,未止血。
——大腿穿孔一处,腿部贯穿,有过简易止血。
——小腿处一道狰狞的刀伤,简易包扎。
即使穿着防弹衣,也受了这样的伤?
从他走进手术室那一刻开始,手术整整持续了十二个小时三十七分四秒,才将云长风从死亡线挽救回来。
半个月的时间,两人建立了良好的友谊。
他不由得想起了半个月前有关人鱼之心的宴会。
路亚再次揉了揉眉,他已经脱离了本家,这些事都和他无关了,云长风是他的好友兼病人,也只是他的好友兼病人。
即使这个友人兼病人极具……危险性。
云长风看着眼前的护士对他横眉冷对,不由得眨了眨眼,他有做错什么吗?不就是把另一个护士打晕,然后做了点手脚使看起来像被他上了吗?
护士给他换药的过程中被各种调戏,然后就敢怒不敢言地离开了。
云长风看着她的离开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他果然还是更喜欢上一个美女护士,腿长腰细棕发褐眼,五官欧式立体,以为被他上了,也没怎么在意,权当一次没有享受到的419。
右胳膊的伤口处又传来刺痛,仿佛针扎,云长风面无表情地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大片大片的红枫林,如火如荼,天空都被染成薄红色。
半个月都是待在病房里,窗外的红枫林是他唯一作伴的风景。
他在纽约有一座小型别墅,唔,或许他可以出院了。
第二天,有人捧了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玫瑰花走近病房,弧度极致优美的唇带着淡淡的笑,天蓝色的眼睛接近天空的透明颜色,莫名的温柔和忧郁哀伤,完美至极的五官,中性之美,帅气又美丽。
他微微弯腰把玫瑰花放在枕边,近了才发现他的脖子上挂着近乎透明的线,缓缓延伸进浅蓝色givenchy长毛衣里。
云长风感到右臂又开始隐隐疼了起来,站起身单手拿起大束的玫瑰花,手指在鲜嫩的玫瑰花瓣上面抚摸而过:“什么意思?”
九十九朵。
九十九种种类的红玫瑰。
从外往里分别是大马士革玫瑰,塔曼洛玫瑰,格拉斯山玫瑰,法国南部玫瑰花……最中间是保加利亚玫瑰花,透明的露珠映出红色的颜色,如鲜血滴落。
空气中混合着强烈的玫瑰花香,暧昧,缱绻,悱恻,靡丽,混乱。
却又异样的纯净。
“其实我很喜欢你。”
源承光后退一步,天蓝色的眼看着他,那双眼看着你,仿佛盛在湖水之中,优雅又疏离、干净又孤僻、冷漠又温情。
云长风轻笑着抽.出中间那支保加利亚玫瑰,薄唇轻轻地印了一个吻上去。
白皙的手指,嫩绿的根茎,鲜红的玫瑰,淡色的薄唇,无声的诱.惑。
“你的喜欢就是两颗子弹?”
他的右胳膊和大腿的伤,一个近乎贯穿,一个被穿透,这样残忍的手法,可都是拜眼前这个看似温暖的人所赐呐。
“……啊?抱歉。”源承光低头,微微歉意——
“你不也……”
他的声音是云长风听过的声音中最有特色的也是最动人的,有一种温暖又迷离的沙砾感。
源承光没说下去,右手放在腹部上,飞机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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