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你知道为什么昨晚克洛德科夫没追赶我们吗?”他眨了眨眼。“因为白狮——或者叫伯伮斯,反正都一样——拦住了他,我去墓地时他正炫耀呐。我相信将我们行动的痕迹抹去的也是他。”
“这么说他在帮助我们。”
“从某种角度说——的确如此。”
“真奇怪。”朱利安说,“我第一次遇到引导侦探发现秘密的罪犯。不过……也许白狮就是在引导我们,他希望我们发现什么东西,某种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的东西。”
“或许甚至是他希望我们去公布的东西。我相信白狮的秘密并不简单。”朱利安点头表示同意,斯蒂芬继续说:“从墓地回来的路上我拐了个弯,拜访了康斯坦斯·玛尔梅,科利文老爹和托法娜姊妹。”
“你这几个小时里干了不少事情啊。”朱利安不禁讽刺道。
“实际上,我没见到托法娜姊妹,她们坚决不见外人;也没见到科利文老爹,米嘉说他身体不舒服。我只见到了女画家,问她有关布瓦伊夫妇婚礼上的雕刻的问题。我记得跟你说过,那雕像的涵义很耐人寻味。康斯坦斯告诉我她只是按照赫伯特·沃恩施泰因所委托的进行雕刻,图纸上的草图也是按照沃恩施泰因的意见画的。你瞧,我们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物,他的旅店里有个房间闹鬼,而他肯定知道这一点,因为根据服务员所说,只有他一人有该房间的钥匙;他委托女画家雕刻了古怪的雕像,并在旅店举行的宴会上赠送给布瓦伊夫妇;而塞奥罗斯也正是突然死在了旅店庭院里。这太巧合了,赫伯特·沃恩施泰因也许不是白狮的帮凶,但他肯定知道些东西。”
“我觉得甚至有可能在塞奥罗斯尸体前胸弄上爪印的就是他,别忘了当你看到尸体时沃恩施泰因也在那群人里。”朱利安说。
“他这么做是为了引起恐慌吗?”斯蒂芬说,“可散布这种消息对他的旅店没一点儿好处啊。”
“也许他为的不是收入呢?也许他为的是别的什么呢?”
“我总觉得沃恩施泰因作为一个外国人,跟本地的事件没什么直接联系。”
“可他做的事情太奇怪,有必要探察一下。”朱利安想了想说,“斯蒂芬,我希望自己能尽快回到旅店里,即便不能走动,仍然可以对沃恩施泰因展开调查。你要帮助我说服医生。”
“哦,见鬼!我觉得这整件事从头到尾都荒唐极了。”斯蒂芬抱怨说。
“是吗?可是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是不荒唐的?”
这时,尼古拉打开房门,把刚刚送到的午饭给朱利安端了上来。斯蒂芬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了,不过在此之前,他抓紧时间问一句:“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当然需要。见鬼,你能不能下午给我带点儿可以吃的东西。”朱利安看着午饭,怨气冲天地说。
4
暴风雪终于停了,赫伯特·沃恩施泰因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雪松山丘旅店被白雪覆盖的庭院和建筑。今年的雪特别大,他想,这显得很不寻常。他在脑子里寻找一个合适的词——巧合,的确如此,这场雪,上一场大雪,还有在镇子里面出现的人……或者——他笑了一下——也可以称之为天意。他可以想象到这场二月份的大雪将给旅店带来许多客人,幸亏他计划周详,已经加入旅店联盟,这样应该能分得不少客源。不过,在此之前,最好让人把积雪清扫干净。
赫伯特按下铃。在前台经理巴尔芬上来前,他又向外看了一眼,却发现医疗所的救护车停在大门外,很快,尼古拉·塞奥罗斯从车里面推出来一辆轮椅,上面坐着朱利安·雷蒙。赫伯特知道朱利安受伤的事情——在小镇里这样的意外隐瞒不了任何人,但他却没想到他能那么快就回到旅店。
这时巴尔芬走了进来,赫伯特立刻转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手指着窗外。
“哦,是朱利安·雷蒙先生,他从医疗所回来了。”
“这我知道。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他回来之前没有通知我。”
巴尔芬吃了一惊,有点讶异地说:“对不起,我认为你不会感兴趣。”
“恰恰相反,我兴趣很大。”赫伯特做了一个手势,让巴尔芬靠近,然后小声说,“他是旅行记者,我们必须给他留下好印象。他回来后,给他的房间加配一个专职的男服务员,他的要求也尽量满足。让那个楼层的服务员们24小时值班待命。”
“还有其他要求吗?”
“目前就这些。我希望记者先生回国后能写出让我们兴奋的东西来。你可以走了。”
巴尔芬得到了指示,迅速离去。赫伯特坐到他那海波怀特式大座椅上,盯着面前印着旅店徽章的皮面笔记簿,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喃喃道:“看来我们必须谈一谈。”
5
朱利安第一天回到旅店的情形可以用混乱不堪形容:尼古拉、斯蒂芬、玛莎、前台经理巴尔芬和不知从哪来的男服务员在他房间里不停的进进出出;轮椅、拐杖、药品、书籍、食物、新熨烫好的衬衫、新换的长绒地毯被搬来搬去。他躺在床上看他们忙碌,只觉得眼前像刮起了旋风一样。最后他再也无法忍受,将所有人一个不剩都赶了出去,把门反锁,倒在床上睡着了。
等到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他第一个感觉是想上厕所,第二个感觉是口渴,这两件事解决后,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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