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素白无声无息地落泪了,“很多姐妹们都被国主留在了身边,有些忍不了国主,自杀了。还有一些誓死不从的,出家做了尼姑,尼姑庵在城郊往南一百里。”
霍己厌:“小红呢?”
冼素白:“不知道,红笺姐姐当年也随着出家了,但是第二年我去尼姑庵看望她们的时候,说红笺姐姐走了,她们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失去了联系。”
霍己厌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隔着一段距离伸手递给她,“别哭,都多大了,也是当娘的人了。”
虽然这话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但是霍己厌这个木脑子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安慰话来,“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再去铅华殿看看太子殿下。”
冼素白抬头望着霍己厌,觉得霍己厌前面一句话说出来多少有点贴心的意思,感觉语气特别的亲切,然她不由自主地会选择相信他。“告辞。”她只好先离开,回去再慢慢琢磨。
霍己厌看着冼素白的背影安全离开,转身回到自己的殿内,还没有踏进房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守门似的白千行。霍己厌顿时感觉自己像是出去偷情了一样惊慌,“那个……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白千行幽幽地望着他:“你出去的时候。”
“咳!”霍己厌以拳掩口假装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她……就是过来叙叙旧,哈哈哈,没什么大事。”
白千行就是个能动手就绝对不逼逼的狗子,才不管霍己厌解释什么呢,就算这个解释他相信,他也不会听的,直接上前将人抵在了门框上,霍己厌那弱小的身躯和狗子那发达的四肢相比,简直不堪一击。
“你你你……想干什么!”
白千行把整个身体都贴了上来,“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些女人?”
就算白千行不爱听解释,但是霍己厌还是不得不说,因为听不听是他的事情,而霍己厌不说,这狗子今天晚上可能就不会放过他了,“以前绮袂坊是在我的要求下建立起来的,那些女孩也是我要求全国各地招来的,如果我是真的死了倒也好说,现在我回来了,就不能把她们的去留死活置身事外。她们是我年少不羁留下的因,不管最后结了什么果,我都是有责任承担的,你懂吗?”
“不懂。”
霍己厌:“……”
对狗弹琴也是心累!
白千行:“但是你以前说过女人和狗是你不能辜负的,可我不愿意当狗。”
霍己厌笑着问:“那你是想当女人?”
于是这个晚上,霍己厌就因为“口出狂言”被某只小崽子给报复了。
第二天一早,霍己厌就按计划去了铅华殿。现在他已经知道太子殿下的病多半是冼素白的杰作,找到了根源,想要救他很容易,关键是想不想救的问题了。
一见到霍己厌过来,冼素白就屏退了所有的侍卫婢女,问霍己厌:“法师接下去打算怎么做?”
霍己厌掀帘看了一眼可怜的男孩,转身对冼素白说:“虽然真相我们都心知肚明,但是空口无凭,我们必须找到证据。如今东暝国正在向莲花城拓境,赵临渭野心勃勃,我必须要尽快将他拉下王座,才能保住莲花城的安危。”
冼素白道出了她多年的隐忧:“可是一旦赵临渭下去,该由谁来接管东暝国主的位置?烁儿还小,而且也不是很好的人选。”
霍己厌看着她,并没有言明。
冼素白大骇:“你……你想要造反?”
霍己厌摇了摇头,就算他以前是太子的身份,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他也没有这种想要东暝江山的yù_wàng了,“儿子当中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从兄弟当中,我记得当年应该还有几位皇子。”
冼素白的眼神有些闪躲,似乎藏了什么隐情。
霍己厌察觉事情有所不对,“怎么了?当年的皇子……不会也……”
冼素白忙解释:“不,没有,当年四皇子被安排送去守镇安城了,如今是镇安王爷,当年的五皇子年幼,如今一直……一直在皇宫里。”
霍己厌想起来,当年五弟是最亲近他的,时不时跑来要和他一起玩,那个时候五弟还小,只有四岁,八年过去了,如今应该也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了,如今被提起来,多少有点想念,“那这位皇子呢,我进宫以来好像都没有见到他。”
冼素白有些支支吾吾:“他……”
“他怎么了!”
五弟是最亲近他的……最亲近……不好了,如果是赵临渭掠夺了当年赵临渊一切喜爱的人和物,那这个五弟如今……
霍己厌顿时怒火中烧,他是个不易怒的人,除了黑化以外,长这么大几乎没有发过什么大火,可是现在,他竟有种想要杀掉赵临渭的冲动。
那可是他的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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