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濯叹了口气,停下车子,腾出手来把自己的围巾摘了下来,走到卢弘面前。
卢弘下意识地就后退了半步,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被辛子濯看在眼里,心情莫名地焦躁起来。但他还是伸手把围巾挂在了卢弘的脖子上。
愣了一下,卢弘下意识地拒绝:“我不冷,你自己戴吧……”
辛子濯根本不说话,姿态有些强硬地继续帮他细心地系围巾。卢弘拗不过他,只能站着任他动作,眼神有些心虚地移了开来。不去直视辛子濯现在和他离得近得过分的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辛子濯就比卢弘高了,而且现在足足比卢弘高出半个头还要多一点,帮忙戴围巾的时候他微低着头,眼神专注地盯在围巾上,有点儿长了的发梢落在眼前,立马就被他修长的手给拨开到一边。他可以感觉到卢弘的呼吸变得有点不稳,但这会儿他还没有意识到这是因为自己,只觉得是冻得。
“好了,接着走吧。”辛子濯重新推起自行车。
卢弘比辛子濯稍微慢了半步,似乎只有在后面他才敢光明正大地直视辛子濯的身影。地上的雪还没化干净,很多已经被踩实了,黑色的脚印留在雪上很是扎眼。
“我们直接去你打工的餐馆儿吧,下午你不还要工作吗?我待会儿吃个午饭就自己骑车先回家了。”
卢弘应了句“行”,毕竟照他们这么一路走回家估计得花上将近两个小时,就算他不嫌冷,他也怕冻着辛子濯。
走到半路天上又飘起了零星的雪花,看起来细小又缓慢,但是下了没一会儿两人的头发就被微微打湿了。卢弘去街边的小店买了把伞打着,将身边推自行车腾不出手来的辛子濯也罩了进去。
“子濯,还生哥的气吗?”
辛子濯一愣,总算知道卢弘干嘛今天大费周章地请假来接自己了,干笑了两声:“我没生气。”
“你别瞒着我,昨天开始你心情就不好。我知道我反应过度了,但我也是……”卢弘差点又说出来“我是为了你好”,停顿了一下,硬是跳过了这句,接着说下去,“我昨天反省了,这事儿以后我们再商量。不是哥管你太多,是洗碗端盘子这事儿实在耗时耗力,也赚不了几个钱。你要是能找到些稍微轻松点儿的工作,像是给小学生做家教啊什么的,一周去个两三个小时,哥也不是不让你干。”
“我真的没生气,就是……看你这么辛苦,心里觉得有点难受,”辛子濯坦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的。”
说到这儿辛子濯转过头去看卢弘,眼睛被洁白的飘雪映得像是在发光,看得卢弘心跳漏了一拍。
卢弘觉得自己很罪恶——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上了辛子濯,不是一个哥哥对弟弟的那种喜欢,而是可以称之为爱的那种。他知道这是错误的,可不论是疏远还是怎么样,他都对此无法自拔。逐渐成长起来的辛子濯越来越出色,不光是外貌,连性格和平日的神态都闪耀着充满魅力的光彩,让他移不开眼睛……就像现在这样。
“哥?”辛子濯看卢弘不说话,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最近卢弘似乎总是出身发呆,也不知道是不是累的?
“啊……子濯,”卢弘听到熟悉的一声“哥”顿时回神儿,他脑子里想着“至少我还能做他哥”,笑着说:“你要是真的这么想我就知足了。”
见到卢弘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辛子濯才松了口气。
伞盖得住脑袋却拦不住随着风横着飘到脚上的雪,不一会儿两个人走得就觉得脚湿了,冰冰凉的,于是赶紧加快了脚步。话说开了,辛子濯和卢弘也就没那么沉默了,一边儿快步走着路一边儿又连续不断地聊起天来,就像是可以说上一整天一样。
虽然和昊逸是哥们儿,但辛子濯更习惯和他插科打诨,从来没有哪个人像卢弘一样可以让他这样滔滔不绝地倾诉一切,这习惯大概在他还小的时候就根深蒂固,戒不掉了。卢弘偶尔也插上两句,不过大部分情况下只是顺着辛子濯的话问上几句“然后呢?”“所以呢?”,顺便发表几句感想,其余时间都是嘴角带笑地听着,好似在听什么有趣的故事一样。
走了约莫有半个多小时,两个人到了卢弘打工的饭馆儿。卢弘自打辍学起就在这家店打工,老板娘和他熟得很,也听他说过家里的事,与其说员工不如说把他当半个自己家孩子看。
老板娘自然也认识辛子濯,只是因为学业原因辛子濯上了高中后就没怎么来过,她随便寒暄了两句,然后拍着辛子濯的肩膀说要亲自下厨犒劳犒劳他这个考生,转身就去后厨了。
辛子濯早就饿了,过了一会儿老板娘端出俩家常小炒来。他也没客气,拿着碗就吃起来,吃着还时不时夸两句老板娘做菜的水平一如既往地好,把老板娘夸得笑得合不拢嘴。卢弘也跟着一起吃了点,老板娘坐在对面打趣着说辛子濯长得越来越帅了,以后找不到工作她肯定聘他来店里,啥也不做,就负责坐在门口招揽小姑娘。
卢弘笑道:“老板娘,咱们这可是正经店啊!不兴来这一套!”
辛子濯在一旁也跟着笑,说那他哥也不能端盘子了,也跟他一起坐门口,一个左一个右正正好。老板娘想象了一下,笑得前仰后合。
下午餐馆儿人也不多,他们仨就又坐着笑闹着聊了会儿天。临近下午餐厅开始准备进入高峰时段之前辛子濯才离开。卢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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