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笑了笑,望着窗外明月道:“不知道婉儿是否安然到了白马寺。”
张天一瞥司马安道:“关心她,便去找她。”
“我说过了,还不到时候。”
“司马安,你在筹划什么?”张天正色问。
司马安抬头正对上她那张英气逼人的脸,虽然还带有刚见面时候的冷淡神情,但与之前的寡言少语相比已经好上了许多,平静答道:“我在筹划何时能将这里买下。”
张天愣了一愣,继而挺直身子,转身推门而出。
“张天,小心一些。”司马安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张天没有回头,抬手摆了摆,示意后者放心。司马安目送她离开,回过神从格子中抽出一张写着密密麻麻数字的纸,皱着眉苦思。
若照这样的速度买下此楼还需要半月,如果才能更快一些呢。青姨仗着现在光景好,收入高,便是打死也不会卖的,但若自己提出意见与她合伙,再趁机吞并其他院子,坐拥长安城的歌舞场所,那么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想到这里,司马安心上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青楼是最好的消息集散地,只要往后让姑娘们多注意一些,便可成为在唐代安生立命之所在。张娃,谢谢你让我看清楚了这个世道,适者生存,我和张天一定会为你报仇,只是那个让你付出性命的人如今在何处,生前你保护着他,死后他连面都未曾露过,你这样对他,值得吗?
脑海中忽而闪现一人,司马安惊地瞪大眼睛,才发觉她不过是转瞬即逝的遐想。
李令月,你狠心拒绝了我两次,日后见到你,我能云淡风轻么?
抬手摸了摸面皮,张娃做的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只要贴的细心,便毫无破绽可言。司马安执笔,铺开纸张,下笔飞速地写着,一刻钟后放下笔,吹干了笔墨,司马安将纸折好,放入了信封之中,封面写着:“太平公主亲启。”
伸手以指腹轻轻在那名字上婆娑,仿佛摸到了那人的脸,刻在司马安记忆里的,有曾经的欢笑,也有离别的苦痛。
“李令月,有伤到哪里吗?”
“有,伤到心了。”她淡淡地说。
“李令月,我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算我看错了你,从头到尾!”
“你没有评价本宫的资格。”她愠怒道。
“是谁惹到你了,我去将他剥皮拆筋!”
“好呀,是母后惹得。”她笑道。
“司马安,本宫重病在身,你该为本宫祈福,不如去绕着寝宫跑五十圈吧?”李令月勾着嘴角笑。
“啊?”
“找死呀,还不去?”即使脸色惨白,但她依旧笑靥如花。
“李令月……”司马安心里憋着一股气,直直盯着那个名字,苦涩道,“我期望这段时间足够我去忘记你,在见到你之前,我一定努力将你从我心里扫除而去,你做你的公主殿下,而我,也有我该做的事情,希望你和薛绍能够幸福。”
“公子,”司马惜走了进来,见到司马安落寞的样子一愣,“公子……”她嘴拙,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默默的陪在司马安身边,听着她的吩咐。
司马安见她来了,勉强扯出一个笑道:“你的腰伤可好些了么?”
“嗯,好多了。”司马惜低着头回道,“都是我不中用,帮不上公子。”
“那不是你份内的事情,不需要自责,把这封信交到狄仁杰狄大人手上,他眼下在驿站住着,我给你一些银两疏通守卫,待见到了狄大人便报出我的名字,其余的不要多说,相信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封信。”
“好。”司马惜不舍地看了一眼司马安。
“还有什么事情吗?”司马安打了个哈欠,“早去早回,我还等着就寝呢。”
“是。”
长安皇宫神龙殿。
暗香从寝宫外的侍女手中拿过一封信,又听了那人的耳语倒抽了一口凉气,心想此事耽搁不得,便迅速到了内殿,只见太平公主李令月正坐在李治病榻边上,左手手肘搁在桌案,手掌撑着下巴,闭着眼睛假寐。
暗香放缓了脚步,越是接近越觉得心跳如鼓,李令月少有这般姿态,叫人光是看着便赏心悦目了。
“暗香,”李令月微微睁开眼睛道,“随本宫来。”
暗香心下一颤,立即明白自己做错了事,惹得公主不悦了,但那封信在手里烫手的很,不交出去便无法安歇。
李令月走在前,将暗香领出寝殿,转身冷然道:“你若是没有合适的理由,便下去领板子去罢。”
暗香双手举着信笺,跪地求饶道:“公主,暗香实在事出有因。”
李令月看着那信笺上的字迹,眉头一蹙道:“你擅自入内便是为了这个?”
“送信的人说,此信和司马安有关,暗香将压在心里的一通话全部说了出来,“公主,有可能司马安并没有死!”
☆、再会
起风了,司马惜将端来的茶放在了司马安的桌案边,听见了窗扇拍打墙壁的声音,便转身过去关上了窗,脸上扑了零星水滴,这才发觉外面淅淅沥沥地飘起了小雨。
司马惜用竹签轻轻挑起灯芯,以免油灯灭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司马安放下手中的笔问。
“已经亥时了。”司马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泪眼婆娑道,“公子是在等人吗?”
“嗯,几天没见张天了,也不知道她事情办的如何。”司马安不无担忧道,张天去给杨氏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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