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她的笑容,唐染脑子里不觉就浮出了两句话:薄媚应着笑意深,珍惜眼前始为真。
怎么,就觉得不对了呢?看了半响洛雨菲那眼神,唐染试探似的叫了一声:“雨菲?”
“嗯?”洛雨菲微微睁了睁眼,眸中目光闪烁,到底还是有不同的。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证明你还在。”思念,也在咫尺之间。唐染扭过头去,避开洛雨菲的目光,心里叹道:果然,还是十岁呢。
听唐染这话,像是有些不安心。终于安静下来的洛雨菲又静了许久,突然道:“你不是要走么?那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唐染一愣,低头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原来,自己的心思,洛雨菲还是看穿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洛雨菲也低着头笑,声声低低的,还带着份不满的倔犟,道:“你要离开这里,离开我。”
最是那浅眸一笑,娴静温柔。可洛雨菲的声音,带着几分幽怨,显出了一片哀愁。唐染眉头一蹙,一想起唐门,就心头冰凉。
片刻之后,唐染抬头看洛雨菲。她摇了摇胸前的长命锁,一笑,就顿显宠溺,道:“所以,你想用这个拴住我吗?”
“只要你带着它,我就能顺着细微的铃声,找到你。不论你在哪里,我也能找到你。”洛雨菲声音柔和,却依然坚定。这感情细腻,缠绵婉转,直白却又不显突兀,真情言表,毫不做作。
后来,她紧紧的盯着唐染,又一字一句,道:“然后,和你在一起。”
的确,这样子说话的洛雨菲,像成年的洛雨菲,却又不完全是成年时的洛雨菲。蓦然间的变幻,竟连唐染都分不清她是在十岁时,还是在二十二岁间。
那眼神,是怕唐染回避,是怕唐染不回应。可洛雨菲也知道,唐染懂,她全都懂,即使自己从来不说。
洛雨菲坚定的眼神和直白的言语,能让唐染刹那间白了头发,缠绵悱恻到了天荒地老。可谁又能知,这哀伤和别离,竟比偶遇还简单。
果然,唐染被这灼灼目光逼得没了退路,看着她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洛雨菲的目光里,只映着唐染的笑,那眼底里潜藏的忧伤郁结,让她心疼。唐染也知道,这一去,便是绵思密念,怕也是咫尺再难相见。
所以,她不安,很不安。
当柳初烟踏着疾步赶到沐园时,晴朗的天气,竟就有了几分阴郁之气。
远远看着依偎在唐染怀里的洛雨菲,柳初烟觉得很刺眼,不只是这副画面很刺眼,就连今日温暖的太阳,她也觉得很刺眼。
因为洛雨菲那样恬静自然的笑,她从未见过。多少年来,洛雨菲在碧幽宫从来不笑,这点柳初烟知道。她在自己面前偶尔露出来的笑意,几乎全是勾唇冷笑,和鄙夷不屑的皮笑肉不笑。
从相识到如今,这么多年了,柳初烟记得很清楚,洛雨菲在自己面前笑的最自然随心的一次,便是在武林大会之后见面的一次微笑了。
当时就迷住了柳初烟的眼,晃了她的神,乱了她的心。可那时的柳初烟也心里明白,那样的笑,定然是因为想到了某个人,才从心里笑出来的。
而那个人,从来都不会是自己。
可现在看来,那时自己见过,并认为是最美好的笑,与她现在这柔顺多情的个性,明媚如春光的笑容比起来,已经是无从相比了。
更何况,这副情景,叫她挪不开眼不去看洛雨菲的脸,也同样叫她挪不开脚步去打扰。
她是舍不得打扰了这笑意,也没有一个可以去打扰这副画面的理由。因为,那人的心里,也从不曾有过自己。
也许,是柳初烟愣着的地方太过明显。洛雨菲可以无视,可妍初雪想无视,都无视不了。
见自家宫主和唐染依旧旁若无人的样子,妍初雪自然是要出面处理这些琐碎事情的。
“柳宫主,还有上前的必要么?”妍初雪安静的立在柳初烟身边,看了眼远处的二人,垂下了眼眸。
“妍初雪,我们大老远急着赶来,可不是为了看这副情深意切的温情画面而来的。”碧荷不等柳初烟开口,就不服气的反口顶了回去。
“那你们是为什么而来?”听她语气不善,妍初雪倒是无所谓,不放心靠过来的鸣沛若却起了小心眼,听不得她这语气,便张嘴回了话:“若是荣少爷请来的,自然不该是在这里呆着。若不是荣少爷请来的,我们可没请你们来。不知这不请自来,是为哪般?”
见鸣沛若插嘴,且言语不敬不善,那叫碧荷的女子沉了脸色,低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也能在这里多嘴?”
“我是家眷。”越发的看不惯那叫碧荷的女子了,鸣沛若极其理直气壮的看了眼妍初雪。可见她还是不温不火的模样,心中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讪讪的将眼光看向了自家小姐那边。
“呦,好一家眷。”那叫碧荷的女子也似看鸣沛若不太顺眼,这家眷的意思,自然是被她想透了。她瞅了瞅妍初雪,这么拉长的尾音,就抖了出来。
“碧荷,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么?”一旁的绿夏眼瞅着自家宫主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只得拉了拉那叫碧荷的女子,要她住嘴。
“少说两句?莫说是心上,怕是有人从没将你放在眼里呢。”那碧荷说着,没去瞪鸣沛若,反倒是又瞪了瞪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的妍初雪。
她不瞪恨自己,倒是瞪上了妍初雪,那最后的话语,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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