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几个人帮着一起叫,看谁叫得响。”
“幸亏我的公司不是你们学校!”
两人相视大笑,不约而同想到若干人等楼上楼下一起学狗叫的场景,祁蓝也不再拘束,举杯与于南望相碰致意,各自干了。于南望还想介绍菜式,祁蓝老实不客气地道:“都改叫老大哥了,先让兄弟填饱肚子吧,等吃完了你再给我扫盲。”
于南望失笑道:“我只是给你报个菜名而已。好好好,随你,喜欢吃多少都有。”一边说一边亲自用勺子舀起洒了鲜贝的鹅肝酱放到祁蓝盘子里,又把一大碗用青贝、大虾、花蛤、鱿鱼、甜椒、柠檬、白酒加新鲜海鱼熬汤烤制的海鲜饭推过来,盛了一份放在祁蓝面前。南美风味三文鱼沙拉、嫩滑的蜜汁小羊肋排、罗马魔鬼鸡、那不勒斯烤大虾、醋酿沙丁鱼、香草牛肉果卷饼、蔓越莓酱蘸羊肉丸、覆盆子腌香草叶、干草熏鹌鹑……祁蓝吃得赞不绝口,风卷残云般扫荡了大半个桌子,一是美食可嘉,二来也是饿得狠了。于南望起初还介绍菜名给他,顺便说说菜式特点与出处,后来看祁蓝吃得凶悍根本顾不上听,自己都要被这好胃口带动,说着说着也不废话了,跟着刀叉并举大快朵颐。
侍者出入来去换盘子添菜式,餐厅之外窃窃私语,说于总这一顿胃口简直破天荒的好,希望那位姓祁的小伙子以后最好能常来常往,带动于总认真吃饭,免得自己胃口不佳就骂厨子无能。可见不是厨子无能,完全要看共同进餐的伙伴水准。于总这里的餐厅不止一间,这一处要算是十分私密的,他请客虽多,高官巨贾也有,明星模特也有,来了都是彬彬有礼,小口吃菜,频频举杯,聊上三五个小时,菜肴还要剩下一多半。哪有这么单纯来吃饭的,吃得侍者换盘子都来不及。
两人狼吞虎咽吃完晚餐,把那大瓶香槟分得涓滴不剩,各自靠在餐椅上长出一口气。祁蓝扯起餐巾抹嘴,于南望叫了冰片茶漱口,喟叹道:“这么多年来,也就是这顿饭是吃得最满足。”
“别逗了。”祁蓝微微瞪大眼睛,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笑,“你可是宝鸿业集团的大老板,想吃什么没有啊!像我们这种常年蹲点吃不上饭的感慨一下还差不多。”
“有好饭菜不一定有好胃口。”于南望简单明了地解释,“皇帝吃不下山珍海味的时候多了。”
祁蓝点头:“这倒是,我记得前年逛故宫看清朝十二帝的画像,都是瘦长脸小尖脸,一看就是忧国忧民。像金三胖那样的还真少见。”
于南望“哈”的一声起身,拍拍祁蓝的肩膀道:“走,出去转转。”祁蓝跟着他离开餐厅,于南望笑道,“你说起金三胖,我有个外甥前些日子神秘兮兮地跟我说,他玩ps4碰上一个北韩的,拿英语聊了两句,那家伙说整个北韩就他一个人能玩ps4。我外甥没考好挨了批正闹心,一看那人如此吹牛逼,就拿英语撒开欢儿骂了他一顿,骂完感觉爽极了,一直爽到晚上上床睡觉才发觉有哪里不对。”
祁蓝哈哈大笑:“那他跟你说是要干嘛?”
“他问我这事儿会不会引起国际争端。”于南望从口袋里掏出烟来递给祁蓝一根,替祁蓝点上了,“我跟他说你完了,等着人民军的怒火和无产阶级的铁拳吧,人家跨个鸭绿江就能过来,弄不好得给你小子来个犬决。”
“哈哈哈哈哈哈,是亲外甥嘛?这么吓唬人家。”祁蓝把烟从嘴里拔出来笑,于南望笑道:“表姐家的小子,爹妈离婚了,管不过来他,不用功读书,快跟游戏拜把子了。借着这事儿敲打一下,省得他天天玩游戏。他玩不要紧,关键是他妈管不了他,总要找我诉苦。”
“还真得管管。”祁蓝一脸严肃状,“我念书那会儿也总玩游戏来着,是挺有意思,也真是耽误工夫。反正是有成绩好的玩,毕竟是少数,而且人家学东西灵啊,一点就透,学一个小时玩十个小时没问题,大多数学生不是这块材料,玩着玩着就顾不上学了。”
于南望笑了:“咱们那会儿还不都这样,不玩的是少数,有的浅尝则止,有的就陷进去了。关键是我表姐找不到老公,硬是拿我当树洞宣泄,后来我跟她说不行把儿子放我公司去,先干三个月搬运,再干三个月机工,当一年水手,练好了就三副二副大副这么做上去,我保他十年之内当上船长,十五年之内把我公司最大的商船给他带。反正我当年也是这么被逼出来的。”
祁蓝紧着点头,想起于南望在他宿舍说过的话。于南望道:“可惜我表姐不愿意,又要孩子不吃苦,又要孩子有出息,历来慈母多败儿,此言一点不假。”说着摇摇头叹口气,把烟头丢进路边一个树墩状的垃圾桶里。
祁蓝笑道:“我猜令堂一定是孟母三迁岳母刺字式的人物。”他没想到这么一说,于南望竟隐隐打了个寒噤,干笑着道:“哈哈,哈哈,你总自谦成绩不好,这典故用得多么精准。”祁蓝看看于南望:“你冷?”
“不冷。”
“那你哆嗦什么?”
“拜托祁队长收了神通吧!”于南望笑嘻嘻地打岔,“说好了是朋友聚会呢?别拿刑警队长的目光如炬扫描我,吓到我还要哆嗦。”
“你可是打算赤手空拳应付半车歹徒的人,还能被我看哆嗦?”祁蓝挑着眉毛,于南望苦笑道:“主要是觉得胜算无望,才不想白搭上你一条命。你要是手里有架微冲,我早喊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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