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还歌怎么说?”
“他说他虽然无所谓一直靠小抄支持我,但我要是真心做个标准学渣,那么被学霸戏弄的事儿还会更多。那之前他叫我学习,我嫌动脑筋累,一直不肯听。被这么耍了一回,倒真的是上进多了。所以那位师姐虽然整治了我一下,我还挺感激她的。”
“感激到深情暗恋,恨不得以身相许。”于南望调侃祁蓝,祁蓝不好意思地揉鼻子:“我那会儿胖得很,穿最大码校服还勒得难受,不暗恋还能怎样啊,别说人家要保送清华,就班里的女生也看不上我。”
“你还胖过?”于南望揭开毯子往祁蓝腰上看,目光灼烧着祁蓝的身体,恨不得拿眼神代替舌头一寸一寸舔过去,声音还得故作淡定:“八块腹肌跟砌出来的一样,逗我呢吧。”
“之前在武校训练量特别大,进食也多,一停下来训练,食量没减,胖得特别快,两个月三十斤,还歌形容填鸭都没我鼓得快,再健身瘦下来是后来的事。”
“真是与众不同的暗恋故事,我还以为是英雄救美桥段呢。”于南望笑道,“那你也没给她写过情书?”
“想写来着,不会。”祁蓝老老实实承认,“当个学渣真是全方面被吊打,就憋在心里,不过她给我改过答案的小抄我一直留着来着。”
“当定情信物啊。”于南望一只手撑起身体看着祁蓝,笑得不怀好意,祁蓝看他一眼:“什么定情,最多就是个单相思见证。”
“可是这么多年你都记得。”于南望往祁蓝胸前凑,“用情至深啊祁队长。”
“得了吧,单身狗一条,没人要。最寂寞那会儿还给自己编了个女朋友,人前人后假装给她打电话,其实都是独角戏,现在想想可真够二的。”
“真的呀!”于南望来劲儿了,“我也编过,真的!”他伸手比划,臂膀都从毯子里露出来了,“但我想象的吧,跟你师姐那种可能不太一样,是那种个子很高,腿特别长,头发很短,大眼睛的那种,还傻呼呼的,跟你有点儿像。”
祁蓝瞪他一眼,随手拿胳膊肘捣了于南望一下,于南望捂着胸口哧哧笑:“那会儿也不知道还能遇上你啊,不然直接按你的形象配比多容易,这腰,这腿,这个头儿,这大眼睛,简直完美啊——但是这个武力值就算了。”
“没这个武力值,咱俩早都一起挂了。”祁蓝把于南望往下拽,“你躺好了,掀那么大缝儿,灌一被窝海风。”
于南望躺下来贴着祁蓝,顺势往他身上使劲儿挤。祁蓝道:“你还没说你箱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不是情书,总不会也是打小抄的纪念吧。”
“想知道吗。”于南望微微一笑,闭了下眼睛,“其实刚才真的挺生气,回忆再珍贵,也比不过你的性命珍贵,你要是为了捞箱子出意外,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知道。”祁蓝顿了顿道,“可我觉得回忆是组成一个人的一部分。这个比喻可能不恰当,但我办案抓到的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回忆,不管是哪方面的,都一直盛在他脑海里,最后促使他做出了一些事。把那些事情从他心里拿走,这个人就不成为这个人了。我不愿意让你这样,虽然有些冒险,不过我想试试。”他挠头,“我这人没什么文化,也不知道说明白没有。”
于南望感激地握着祁蓝的手:“我明白,我都明白——”
祁蓝第二次入水时已经抛了箱子,只把里面那个不锈钢小盒揣在怀里,减少负担。这会儿那盒子就在两人头附近,于南望伸手拿过来,开了一支潜水手电,和祁蓝两人把头缩进毯子里,这才珍重打开。
那里面果然都是一些票据,有的是电影票,有的是游乐场门票,有的是戏票,有些是公园门票,还有机票,时间跨度甚大,日期却都是同一天。祁蓝拿起其中一张电影票看看,上面的日期是1997年,片名是《小鬼当家3》,另一套戏票是个木偶剧,片名叫《快乐星猫》。有个游乐园祁蓝倒是有些印象,记得里面有一个超大的淘气城堡,还有当时不多见的摩天轮,门票奇贵。自己有一回从武校回来哭诉训练太苦,一身伤痕,奶奶背着父母偷偷带他去玩了一次,祁蓝亲见奶奶取了一张百元钞递进窗口,就找回来一块钱。那时候一百元值钱得很,祁蓝记得非常清楚。
所有的票,都是清一色一式三份连号票。
祁蓝看着看着道:“这是你小时候全家出游时留下来的吗?”他这么问着,声音却有些发颤,若真是这样,于南望将这些票据当作宝藏般藏在海底的意义可就极其深重。
于南望咬咬嘴唇道:“对,从我8岁,到22岁大学毕业,所有的生日礼物都是和父母相聚在一起玩一天。我父母感情不好,分居很久了,而且都很忙,要生日这天,才能隆重地陪我一次。”
他手里拿起一张电影票:“那年看完电影,我要吃肯德基,我妈说是垃圾食品不许我吃,我爸说一年才吃一回,别计较。结果我吃多了冷饮肚子疼,我妈还跟我爸吵了一架。”
他又拎起一套机票:“那年报了个小团,我爸妈陪我去云南,我第一次看见玉龙雪山,山上的松果有菠萝那么大,松子特别甜。路上好吃的好玩的无数,可惜只去了三天,再多些日子,他们就又要吵架了。”
于南望笑一笑:“再后来我长大了,我爸也离家出走了,生日礼物越来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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