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毗邻的岛屿上高大挺拔的青山即使在12月的夏季也保留着象征冰原的雪帽,太阳照在它的一面描绘着青葱坚毅的轮廓,巨大的阴影拖过整个海峡,投到隔壁岛上的山坡,半山白蔼缭绕。无风的日子清冽的海水自由的北上,直到那热带之地,平静的海面只有偶尔的鲸脊划出一到水痕-----剪开了,扩散了,淡了,平复了-----仿佛错觉。
这里一定安静了几亿年,直到那群聒噪的鸟儿路过,留下,繁衍。
这片海岸的故事还在继续,雏鸟终有长成的一天,只要他能证明自己适者生存的强者。
他们很幸运出生在一个食物充足的年份,即使像哔布这样不是很有力的个体只要努力也可以活下来,可是他们不幸的是,在出生的第二年,就遇到了空前的大饥荒,因为不可预见的气候变化,在寒流应该出现的季节,太平洋秘鲁沿岸仍旧被热带涌来的温暖的可怕的水洗涤着,这种水没有丰富的营养,缺乏浮游生物,也没有企鹅赖以生存的小鱼,就像贫瘠的土地上长不出庄稼一样。企鹅们如绝望悲愤的农夫一样,一群群的站立在海岸上眺望,无计可施。海滩上到处都是幼小的尸体,被父母抛弃饥饿死去的生命,甚至后来连成年的企鹅也开始倒下,特别是较弱小的fe。慷慨的海洋转眼成了坟墓。
哔布从离开父母起就和普鲁待在一起,一起在海上度过了几个月的狩猎季,(在汪洋的大海上还能抓住那一抹命定的身影,不容易啊)一起度过了持续三周的换毛期,更在普鲁的帮助下度过了可怕的大饥荒------普鲁总是能找到鱼群相对密集的地点,抓到更肥美的鱿鱼。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哔布是直接受益者。
到了第三年的春天,就是普鲁和哔布刚过完自己的两岁生日时候------当然他们的头脑里不会有生日的概念,只能模糊的感觉着四季的更迭,自然的变化而已,这就够了。可是对于满两岁的洪堡企鹅来说,世界毕竟不一样了--------他们已经进入发情期了,换句话说,两岁的企鹅已经是完全成熟的个体,可以像他们的父母一样为种族的延续献上自己年轻的身体和糊涂的热情--------顺便进行某项令人愉快的运动。当然,首先的前提是找到个合适的运动对象。
作为人类,我们知道高度发达的文明社会里,所谓高尚的择偶标准,小女儿间的闺中密语,大女儿的乾坤正道,老女人的精细打算,无外乎是:爱我,品格好,能力强,家底厚,其他附加如:幽默风趣,宽容体贴,容貌俊美,骨骼俊秀(不必吧!)等,不能一一道也。可是在企鹅的自然社会里,择偶的标准就简单磊落的多,某种意义上说也残酷的多,一句话:追求感觉。(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当然还是有点稍稍复杂的地方就是,强者更容易“被”一见钟情,而弱者只有“钟情”别人的份。普鲁属于强者,而哔布是后者。
在他们上岸后没几天,普鲁就被一个条件不错的“美女”钟情了,眉来眼去,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下来已是儿女情长的局势,然后就是快乐同居生活。可怜的哔布,开始并没有被甩的觉悟,仍旧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傻小子像,跟在热恋中的情侣后面,时不时的上前骚扰。被无情的踢出局后就很乖的一个人远远的玩。直到普鲁不再回他们的巢穴,他不太灵光的脑袋才好不容易的得到了这样一个结论:普鲁和别的鸟走了,这次没有带着他。
普鲁和新婚的妻子路那在不远处的岩下沙坑里安顿下来,哔布开始时试图也挤进来住,可是被体内充斥荷尔蒙的普鲁狠狠的教训的几次,像小时候一样满地的追杀,哔布就不大敢来了,只是每天早上出海的时候,仍旧不远不近的跟在兄弟的身后,全然不顾自己的近乎无赖的身份。
沙滩上的情侣多起来,迟钝如哔布也有本能苏醒的时刻。一天,他突然开窍的撇下普鲁小公母俩追求起一位沙滩公主,在正常的年份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得手的可能,可是上一年的灾难让fe大批的死去,幸存的母企鹅奇货可居,每只都围着数个热心的追求者,每只都眼高于顶。可能是哔布的求爱的方式太激烈了,竟然惹的公主很不高兴,亲自痛下杀嘴,啄的哔布喊疼,然后追求着们一起啄他,胆小的哔布狼狈的逃跑了。他的初恋就这样悲惨的结束了。
此后哔布又经历了几次不愉快的单恋,都受到了伤害。繁殖季节还很漫长,可是这片沙滩上已经没有待嫁的企鹅能和他做“运动”了,沮丧的哔布像其他的单身汉一样徘徊在聚居地,开始打已为人妻者的主意。哔布的目标,首当其冲的就是普鲁的老婆路那(因为住的近,近水楼台。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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