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手势,意示后面的人和他一起上,他们一个个举起了手上的利刃,准备一击斩下护卫们的头颅。
但是他们的期望注定不能达成,被斩下头颅的不是睡梦中的人们,而是他们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呢?那个滚落在地上的头颅上还带有显而易见的茫然表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甚至也不知道是谁杀死了自己。
失策了,这三个字仿佛棒槌一样深深地敲在了头领的心上,他的刀术比起手下的喽啰要优秀一点,但这也导致他不能迎来一个痛快的死亡,他用余光巡视了周围,正好看见一个有着浅灰色长发的青年利落地斩下了他副手的头颅,届时所有的盗贼中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不、连一个人都不剩了,他瞪大了眼睛,头微微向下垂看见了那穿透他心脏的刀尖,刀刃很干净没有染上一点儿血。
这货臭名远扬的边境盗贼被悄无声息地消灭了。
在不到三分钟之内。
“这群家伙也太不经砍了一些吧?”护卫中有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正拖着一具尸体将他往附近的空地上转移,他们准备放一把火将这群家伙的尸体烧个干净,毕竟他们都不愿意花费时间帮这群盗贼刨个坑,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后可能带来的瘟疫,还是一把火烧了更加干净。
“到底不是武士,”松阳也在帮他们处理那些尸体,“只是一群拿着刀的普通人罢了,自然没什么战斗力。”松阳这说的倒是实话,这群袭击他们的家伙只是一群会扛锄头的农民罢了,他们甚至用挥舞钉耙的姿势来挥□□。
但这群盗贼身上确实有一股狠劲,若遇见的车队不是他们,按照这群盗贼的手法他们应该是能顺利得手吧?
“普通人的话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那个护卫还是有些不解,“明明都是成年男子,就算去贵族家做雇农也能生活得很不错吧?长州藩的赋税可是出了名的少啊!”他来自于武州的乡下,家里世世代代都是农民,后来因为辗转才到了长州藩,成了三船家的私兵,但即使不用去做雇农了他对各地的赋税还是了熟于心的,长州藩的赋税在全日本都是独一份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松阳老师回答道,“赋税少了就代表着百姓手上的钱多了,但是既然有满足于当下生活的人也就有不满足于当下生活的人,衣服、美酒、女人这些东西可都要用大量的金钱来换的,这些家伙当盗贼不也就是因为这些原因吗?”
”虽然你人挺年轻,但看不出你懂得东西挺多的啊,松阳。”护卫头领是个中年的男人,松阳所说的美人、美酒他可都经历过,他拉出了一个是男人都懂得的笑容,对松阳说,“你小子长着这样一张脸一定很受女人青睐吧?要不要来聊一聊过去的战绩啊?”
“哪有什么战绩啊……”松阳也笑着回应,几人拉着尸体一路说说笑笑地,仿佛在庭院里信步赏景。
高杉君看着那几人的背影,稍稍松了一口气,虽然阿羽和他保证过今晚不会有什么事情,但他却还是有些担心,或者说有些兴奋,他深绿色的眼睛映衬着外面的火光颜色显得更加深邃,但是那深邃的眼中却可以看见一小簇火苗,那是对于鲜血、战争以及力量的渴望。
他稍微抬了下头就看见银时也从树上爬了下来,对方和他一样将刚才那场短暂的战争从头看到了尾。“你也没睡吗,坂田君。”他的语气客套而疏离加上话中的内容就透出一股假惺惺的意味,高杉君知道阿羽对他现在说的话绝对是一清二楚,但不知为何他现在就是抑制不住和银时交谈的*。
这大概是因为他们有一样的渴望吧?他看着银时血红色的瞳孔,心中想到,他们都拥有一样的对于力量的渴望。
“说话别那么别扭,小少爷。”银时挖了挖鼻孔,“阿银我啊,最讨厌像那些失败的大人一样打官腔了,说话直来直去才是男子汉的风采。”
高杉君觉得自己被银时的话逗乐了,“男子汉?”他故意咬重了这三个字,“我以为你还只是一个半吊子小鬼而已。”
“开什么玩笑?!”坂田银时对于“半吊子”这个词很敏感,才听见高杉君的话他就像一只猫一样炸起毛来,“阿银我可是十分优秀的大人。”
“好吧,坂田君。”高杉君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去故意逗坂田银时了。
“喂喂,不要叫阿银坂田君啊!”银时打了个寒颤,“感觉超奇怪的!”
“那么坂田?”高杉君试探地叫了声,他不习惯直接叫别人的名字。
“叫银时就可以了。”坂田银时一手扶着脸好像有些受不了高杉君的称呼。
“那么你也可以叫我高杉,”高杉君想了想觉得对方有资格知道他的名字。
“我叫高杉晋助,”他一字一字很认真地说道,“并不叫什么小少爷。”
☆、第6章 六
“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在入城的岔道口上,松阳向车队的人道别,接下来松阳会带着银时进入城里,而高杉君他们则会前往位于乡下的高杉家祖宅。
多日的朝夕相处使护卫与松阳之间建立了友谊,听见了即将分别的消息他们都显得有些不舍:“入城以后准备干什么呢?”护卫向松阳提出了疑问,“如果能用到我们说出来啊。”他们这群人虽说是私兵,但因为冠上了三船的名头,在这个藩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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