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骗你呢,”长安说:“在这边世界待得久了,就经常会在晚上活动,月亮于我们,就像太阳于你们,谁会经常没事盯着太阳看呢。”
陈七一想,也对,他确实很久没像这样看过太阳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大概很小的时候吧,书上说看日出如何如何,便真的很早起床跑出去看了,却全然没有书中说的那多感慨,还颇有点失望来着,后来就再也不看了。
长安看到他不自觉露出的笑容,问:“想起什么好事情了?”
陈七张了张嘴,突然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说,于是又闭上,过了一会儿才平淡的说:“也没什么。”
长安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陈七好像跟他上次见到的不一样了,不过,这不正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吗,说起来,里面其实还有他的一份“功劳”。
长安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说:“我上次给你的那颗坠子还在吗?”
陈七一愣,“在。”正要将手从领口伸进去。
“不用了。”长安阻止他,“好好带着,记得别取下来。”然后突然诡异的笑,“你还真的是贴身带着啊。”
“这不是你说的吗?”
“你不还说要把它卖掉!”
陈七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口的石头,其实他还真的去过古董店,虽然不卖掉,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好歹也得慎重点,如果是哪个古墓里陪着哪位古人睡过觉的,那可怎么行呢。
“他们说这东西不值钱,只是一般的石头而已。唯一有点神奇的是,里面红色的东西,好像是什么动物的血,也不知道怎么弄进去的,还说要锯开看看。”
长安“哦”一声,“你怎么没答应?”
“他们不肯出钱。”
长安笑了,“我还以为你也会有好奇心,不想知道里面是谁的血吗?”
陈七脸色一变,抓胸口的手反射性松开又抓紧,恨不得扯下来才好。好半天才干涩的问:“真的……是血?”
长安好笑的看着他,“你以为呢?”
“应该不是吧,”陈七不确定的说:“血怎么会进去呢,这石头又没有缝隙,是这个石头本来就长这个颜色吧。”
长安看他确实有些吓着了的样子,于是说:“放心吧,不是什么奇怪的血。”
陈七松了一口气。
不过是一点人血而已。长安在心里补充。
“有人来了。”长安突然说道。
陈七看到一个人影走进院子,还正想着是不是小偷强盗,就看到那个黑影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陈七,”他说:“秦先生请你过去。”
一行人十来人在一个大院子外停下。
时舒左右看了看,“是这里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袁翔说:“那两个人说的是这里。”
盯着那扇门看了半天的时家家主笑了笑,说:“他们没说谎。”
“好吧。”时舒走到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大家,“我敲门了啊。”见众人没有反对,于是凝神提气,然后,抬脚狠狠一踹。
“啪”的一声巨响,门很干脆的,被踹开了。
众人汗,这是哪门子的敲门啊小少爷?
时舒利落收脚,有些不高兴的说:“它比我想象的还要脆弱。”
说着朝里一望,“咦,怎么也没人?”
一行人也跟着走进院子里,黑漆漆一片,也没那个房子开着灯,更没有一丝生人的气味。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知道我们要来?”袁翔说着,习惯去找家主的影子,四周看了看,竟然找不到人。
“家主?”他声音忍不住大了起来,众人一听,才发现他们的家主不见了,有人开始慌乱起来。
“吵什么呢,”院子外传来时家家主的声音,“我在这里。”
回过头,原来他们家主一直站在门外就没有进来过。
他正望着院子对面的山,众人跟着看过去,虽然月亮挂在天上,但天色还是有些黑看不真切,不过山中似乎有烟雾之类的东西升起。
程锦却是看清楚了,黑色的烟笼罩着某处,隐约透出一股不详的味道,他问:“那是什么?”
“这可遭了。”时家家主说。程锦发现他的脸色异常沉重,上次见到他这幅表情,大概是十年前听到时辰死的时候吧。
“中计的怕是我们。”看到大家一脸不解的样子,家主继续说道:“他们来昨天一出,不光是为了看我们如何应对,而是在我们费时想怎么反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另一头开始他们的计划了。”
张泉一震,掩不住担心的问:“那师父和浩然师兄?”
“我希望他们活着回来。”时家家主缓缓的说。
“江师叔,你说他们到了吗?”
“还没有吧,”江声远想了想,说:“那个地方离县城也不近,又不能坐车去,就算是他们,走路至少也要两个小时吧,现在太阳才下山。”
“是啊,天就要黑了。”
放眼望去,一片凸起的坟头和墓碑,红色的晚霞洒在上面,说不出是壮烈还是凄凉。
也许有一天,他们死了,也不过这样一抔黄土,一块石碑,刻着冰冷的名字,让清明时节扫墓的人偶然一瞥,又匆匆走过。
“浩然,你说哪一个是食尸魔?”江声远看着那一片坟墓问。
安浩然想都没想,“那种属耗子的,哪一个都可能吧。”
“耗子?”听到这个比喻,江声远笑了起来,“你说的还真贴切,第一次听人说食尸魔是属耗子的。”
安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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