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神情好看。
“你都知道了?”
他想起不高兴先生说喜欢自己,想起那本被他拿在手里反复看的《面纱》。
他想起里面男主瓦尔特对于他出轨的妻子近乎刻毒的告白: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为了欣赏你所热衷的那些玩意我竭尽全力,为了向你展示我并非不是无知、庸俗、闲言碎语、愚蠢至极,我煞费苦心。我知道智慧会令你大惊失色,所以处处谨小慎微,务必表现得和你交往的任何男人一样像个傻瓜。我爱你如此之深,这我毫不在意。
……对于我来说,能被赐予机会爱你就应心怀感激了。每当我想到你跟我在一起是愉悦的,每当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快乐就狂喜不已。我尽力将我的爱情维持在不让你厌烦的程度,否则我清楚那个后果我承受不了。
一个丈夫的权利,在我看来却是一种恩惠。
他想起不高兴先生说,“如果说,我现在真的对任何人有任何的好感,那么那个人是你,绝不是他。”
他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去反复地看那本书的呢?
“对不起……”不高兴先生轻轻地说。
那一句对不起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他想起了医生小姐疯子先生和那位自杀的逝者,他们的脸交叠在一起最后汇在不高兴先生忧郁深邃的目光里。
他忽然觉得很重,他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那是良心的重责。
10.
没头脑先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个月以后告诉公司自己要暂停工作并且报名了志愿者要去大山里支教。
这几个月里,他想了很多。他拿着疯子先生和自杀先生的照片和资料看了又看,看完以后又盯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偶尔有几只麻雀飞过,大部分时间没有。
最后的一个月里,他开始看书,是不高兴先生一直在看的面纱。他不知道不高兴先生是不是在提醒自己,他爱上了一个多么愚昧无知的男人。他从开始翻到结局,翻完以后总停在女主人公和男主人公的一段对话上:
“你真的那么看不起我吗,瓦尔特?”
“不。”他犹豫了一下,声调忽然变得非常奇怪,“我看不起我自己。”
爱情是什么?
它的本质,它的由来,如何定义,如何摆放?
没头脑先生从家里带着行李出来走到一楼的时候遇上了戏精先生。
戏精先生穿着笔挺的西装,鞋子擦的锃亮,神情有点疲惫,这让他好看的形象大打折扣。他见到没头脑先生就冲过去,又在半路停下,满脸的困倦和他神情的眉眼搭配在一起,真是一副再完美不过的深情情人的样子。
没头脑先生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戏精先生述说着自己如何在失去他以后才发现他的重要。
没头脑先生看着那眉眼,那做派,是他喜欢的类型,满满的都合着他的审美,甚至即便是到现在他的内心听着那些话也并非毫无波澜。
可那重要吗?
不重要。
爱情是什么?他并不明了,无法定述说。
但它有多重要,它该如何摆放,他清楚了。
爱情重要吗?重要。
爱情不重要吗?不重要。
戏精先生上前一步抓住没头脑先生的手,“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从小想当一个明星,在一片菲林里在万众瞩目里,他想在镜头前过一个又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他想把自己传达给这个世界为人带来美好。
他甩开戏精先生的手。
他不配,他不配了,不,他从来就没配过,只是他现在明白了。
“宝贝儿,你原谅我好不好,嗯?别闹了?”
他冷眼看着戏精先生,他知道他在演。他一直很会演,比他这个职业的演员会演多了。
这个人不爱任何人,他只是个爱演戏的人渣罢了。
他一动不动,任由戏精先生抓着自己的手生动表演。
“放开他。”
一双手忽然把没头脑从戏精先生身边拉开。
没头脑先生抬头,是不高兴先生。
他挡在自己面前,肌肉紧绷,像是戒备,像是紧张。没头脑先生想起了那天不高兴先生的呕吐,他想起了不高兴先生第一次见面时对他说的,我和他不熟,他想起了他对他的宽容,他想起了他对他的保护。没头脑先生这么些天里第一次生出想要哭的冲动。
他究竟是有多幸运,即便犯下了那样的罪孽依旧被这个人爱着宠着保护着。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呢,为什么可以盲目愚蠢到这种境地。
“阿哲,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没头脑先生的手搭上了不高兴先生的肩。
不高兴先生整个人忽然僵了,而戏精先生的脸上出现了恰到好处的喜悦。
没头脑先生感受着手掌之下细微的变动,心里一痛,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最终却没说话。
“阿遮。”戏精先生嘴角露出恰到好处的笑,他的眼睛一弯,“我们好好谈谈,我发现我是真……”
“别说你爱我,你只让我恶心。”没头脑先生捏了捏不高兴先生的手,以保护的姿态站到了不高兴先生的前面,“哦,对了,没和你提起,我爸是个无权无势的画家没错,但我妈有红色背景,你是不是很惊讶?你以前这样糟践我,无非就是以为我无权无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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