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略通医理,却是不惧公子的病症的,若公子不嫌弃,小生可为公子参看一二。”
那人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脸上是两个大写的嫌弃,淡色的唇吐出刻薄的话语来,“既知自己略通医理,还敢于我面前班门弄斧?”
苏誉正遗憾这人面相与身形的差异,却活生生被噎得再吐不出一个字。苏誉正待打个哈哈敷衍过去,却见那人眼神直直投向影塍,“要我与人同住,我看这人就可以,绝不会像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一般对我心怀不轨。”
被暗指“别有用心”的苏誉重点完全放在那人要和影塍同住的点上,脸色瞬间就变了,“抱歉!我兄弟内向,向来不与别人同住的……”
“好。”出乎意料的,影塍打断了苏誉的解释,直接答应了那人。
苏誉猛地抬头瞪着影塍,脸上赤|裸裸是背叛两个大字,赶紧抓住影塍的衣服,焦急道:“你做什么答应他!我们几个人一间挤就挤了,既峨你不要被他迷惑……”
“过来。”那人勾了勾唇,讥嘲的,转过身上楼,那一瞬间勾人的身形让在场的许多人都咽了咽口水,随动作泼洒在那躯体上的长发更显朦胧和诱惑,直让人恨不得扯住他的头发把人摁在身下。
影塍毫无犹豫地跟上去。
“站住!你不许去!”苏誉拽住影塍的衣服不让走。
影塍回头看着苏誉,难得地解释了一句:“我有去的理由。”
僵持。
苏誉被影塍认真的眼神说服了,松开了他的衣服,“哦,那,有什么事叫我们啊,一定啊。”
影塍不置可否,转身上去了。
苏誉感觉颇为糟糕与心酸,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既峨跟我说了九个字!九个字!自见面以来他跟我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当然,之前的威胁已被他自动略过不计了。
关上了门,影塍看着那人,眼神中是等解释。
若非刚才这人用嘴型对他说“楼斩”,他是绝不会理他的。
那人自进来后就背对他不知在做什么。不过可以从其动作观察一二。
那人从脸上卸下一张薄如蝉翼的假面,而后回身。
影塍被那张艳丽的脸惊了一惊,面上却毫无表现,眼中甚至没有欣赏的情绪。
那人嗤笑了一声,绕着影塍打量了一圈,品评道:“脸没我长得好看,身段没有我柔软,性格……果真,如木如石,哪有我知情识趣能陪他琴棋书画打趣长侃,咳咳……真不知他看上你什么了。”
“说完了?”影塍毫无情绪地问。
“怎的?想走?看来还有点气性。”轻笑一声,撩了一把垂落的长发,低垂的眉眼精致如画,“我是楼斩的发小,青梅竹马,我娘和他娘曾为我与他指腹为婚,可惜,我俩俱是带把的。”
影塍本已提起一点的脚跟又放了下来。
“对了,我是景熙。”景熙倚上床榻,陷落的腰身曲线毕露。
“你这副样子可不行,楼斩总不会一直喜欢一块不会回应的石头的。咳咳……他如今是等着你,可有一天他不想再等了,他累了,腻了呢?”景熙瞟了影塍一眼,又是一声嗤笑,“做什么这样看着我?你以为我是来拆散你们来挑拨离间打压你的?不,恰恰相反。”叹了口气,景熙续道,“我与他相识已久,他是个怎样高傲的人我自是知晓,若非完全符合他内心的人选,他绝不会出手,而一出手就是全部。他会把最好的东西全部给你,会拼了命地让你好。这个计划已经开始了。如果最后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他恐怕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样的拼命。然后,他应该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影塍身形轻微地一颤。
景熙带点恶意与满足地笑道,“怎么?很惊讶?吓到了?不管如何,他把他一生一次的感情给了你,作为他唯一的朋友,我也不希望他不得善终。毕竟,谁让他是个闷葫芦,咳,这些煽情肉麻的话就只能由我这个朋友来替他说了。”
影塍几乎如石头一样僵硬在原地。
景熙又叹了口气,“真不知楼斩怎么忍得了你,你这样不动不言让我一个唱独角戏,真叫人看得心头火起。咳咳咳……”撇了撇嘴,又道,“也罢,再提点你一次,他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你若能回应他一点,他会……呵,绝对会让你惊讶的。”
影塍自刚才就好像被打击懵了一样愣在原地。看得出他的情绪很混乱,这样显而易见的混乱简直前所未有。
景熙也不管他,褪了外衫窝进被褥,惬意地喘了口气,然后又是一阵闷咳。
影塍沉默了一会儿,正准备出去,窗外风声忽然变了,影塍警惕地摆好架势。
“咣当”窗被撞开,风拂动影塍的发丝,而后刀光现。
“噌”刀与匕首撞在一起。
来人一身红巾盔甲,眼中杀气纵横,眉目清明正直。
影塍暗自皱眉只想脱身而走,此人却不依不饶留下他来,一副和他很大仇的样子。
此人武功算不得很高,拼杀技巧却是一等一的难缠,不动用内力恐怕很难脱身。
“咳咳……你来做什么?”景熙忽然出声。
此人忽然停下弃了影塍跑到景熙床前,“我听说你来了这里,唯恐你有危险,所以我……”
景熙打断他,“呵……危险?”随即翻了个身背对他,“我便是有危险也不敢让日理万机的席将军来保护我。”
“景熙……”
“滚!”
“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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