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窍不通。麻烦你这么多,起码让我请你一顿吧。”
这个邀请有点笨拙,尼基想着。但他觉得他不在乎。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一起出去吃饭了。“听起来不错。”
斯潘塞开的是宝马,尼基丝毫不觉得惊讶。宝马外壳是铁灰色,内饰是黑色皮革镶木边。真是辆好车。然而,斯潘塞为了让尼基坐进副驾驶座,不得把一大堆纸和快餐包装扔到后座去。“我,呃,我猜我的车没比我家干净。”引擎发动的声音平滑好听。
“你经常开车吧。”
“是啊,确实。有时候我觉得加利福尼亚每条高速公路的每一寸都画在我脑子里。”
“你的车载音响很棒啊。”尼基前倾身体,把车载音响调大声了点。斯潘塞想要制止他,但没来得及——奥莉维亚·纽顿约翰的歌从喇叭里飘出。“《世外桃源》?”尼基调侃地问。
斯潘塞又把声音调小了。“你想去哪里吃?”
“除了凤凰阁哪里都好。”
“你对那里有什么不满吗?”
“老板是个混蛋。”
“噢。”斯潘塞把车驶下马路,拐进街道。尼基开着他那辆嘉年华时,一直觉得路面有些颠簸,但斯潘塞的车平稳得宛如梦境。斯潘塞径直开到了离家不到两英里的商业街,停在了“那不勒斯庄园”门口。他已经开了五个小时回到洛杉矶,似乎已经不想在路上浪费时间了。“我有时候从这里点外卖。味道不错。这家意大利菜不算高级,可以吗?”
“当然。”
等他们进了餐厅,尼基就开始纳闷,斯潘塞为什么不常进来坐下慢慢吃而是只点外卖。这餐厅装潢乏味,但服务生都可爱得要命。一水的黑发黑眸,还留着艺术感十足的络腮胡。他们找到桌子坐下,服务员刚一离开去为他们取水,尼基压低了声音对斯潘塞说:“有眼福了。”
斯潘塞皱着眉头扫视了一圈。“啊?”
“我是说服务生。”
“噢,没注意过。”斯潘塞又回去埋头看菜单了。尼基忍住了没有瞪他。他这几年也遇到过无数当他不存在的顾客。他不是指望这些人能邀请他坐下一起进餐,但他们要是能意识到给他们送芝麻姜汁炒鱿鱼的是个大活人就好了。这个大活人脚痛得不行,三班倒忙得没时间陪男朋友,只想回家洗个澡洗掉头发上的花生油味。
“你还好吗?”
尼基对斯潘塞眨眨眼。“很好。不好意思。走神了。我只是在想,做服务生真不容易。”
“你也是做服务生的?”
“以前是。”
“我高中的时候曾经在麦当劳打过工。”
尼基试着脑补了一下斯潘塞穿涤纶制服,戴纸帽的样子。“肯定糟透了。工资也超少。”
“就是最低工资。但也还行——给我了疯狂学习的动力,所以我后来才能干个好点的工作。”
尼基在高中的时候也做过一些烂工作,但这些工作没有给他任何动力,他只是浑水摸鱼,然后被炒。
性感的服务员拿着水回来了:“需要点什么别的饮品吗?”尼基失望地发现他戴着婚戒。
“我喝水就好,”斯潘塞说,“尼基?想喝酒吗?”
一般,尼基只有在外面蹦迪的时候才会喝。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了,是吧?“好啊,当然。你们有那种按杯卖的高级灰比诺葡萄酒吗?”他问服务员。
“我们的灰比诺还不错。”
“那就要那个。”
服务员匆匆记下尼基的点单。真不专业。餐厅里客人并不多,而且他只点了一杯酒,服务员应该不用写就能记下才对。服务员写完又悬着铅笔问道:“你们决定好要吃什么了吗?还是要再考虑一下?”
斯潘塞示意尼基先说,尼基点了通心粉和菠菜沙拉。斯潘塞则要了嫩煎鸡肉片。“我马上给你们拿红酒和面包来。”服务员答复道。
甜腻的意大利音乐在房间里回荡。汤姆对于凤凰阁的音乐一直很挑剔。“就算客人们没有刻意听,音乐也会影响氛围。“他经常这么说教。老天,尼基真是听够了。但此时此刻,他又觉得汤姆的论调有点道理。午餐高峰时,汤姆想要让食客们快点吃完腾出地方,他就会加大音乐音量,换一些快节奏的曲子。但到了晚上,汤姆的目标就变成努力让食客们再来点甜点或者饮品,一般这时,他就会选择一些优雅的古典乐。汤姆一直相信,人们听到“上流”的音乐时会更大方地打开钱包。
“又在想服务生了?”斯潘塞笑得露出了几颗牙。
“嗯哼,抱歉。”
“没事儿。所以你现在是做什么的?”
尼基尴尬地微微蠕动了一下。“我现在嘛,呃,算是待业中。”
“啊!所以看房子算是你的全职职业。”
“我想是的。先这么干着吧。我住了不少特别棒的房子。”
斯潘塞笑得更开了。“也住了几个猪窝。”
“嗯哼,我住过之后就不再是猪窝了。” 尼基抿了一口水,向服务员点头示谢,服务员把一篮子热乎乎的面包和一杯红酒放上桌后又急匆匆地离开,。
斯潘塞往一个白盘子里倒了些橄榄油和意大利黑醋,用一大块面包狠狠蘸了一下,接着一口咬了上去。“唔——”他将食物咽了下去。“所以你后来是怎么开始给人看房子的?”
“机缘巧合。”尼基摇晃着杯子里的金色液体。他本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但斯潘塞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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