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刻已近子时,郭适早到隔壁房中睡了,雨妃也早已回了栖梧阁,临行前特地告之郭逸,说是待有事情再找师傅,只需经她便可,无需再如此麻烦。
郭逸点头应下了,却又犹豫道:“未知……能否相告……”
他话还没说完,那雨妃便笑着自脸上剥下一层皮来,哪里还是与那云儿九成像?分明就是个突闪着大眼睛的活泼丫头!
郭逸呆楞当场,就听着那丫头咯咯的笑了一阵,便又将人皮面具戴了回去,立刻又恢复成平素里安静少语的样子,还向他行了个礼:“师兄心中此结已解,雨儿这便回去了。”
她说完,便自行离开。郭逸却还站在桌旁,心道这面具果然是个好东西,想来师傅处必是有的……
“逸儿,发什么呆?莫不是觉得你师妹前后判若两人太过奇怪?”说话的,自是那红袍怪。
郭逸点点头,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道:“若徒儿也有个这般玩意,只需做得与普通人长相相仿,便可自由出入皇宫与邺城之中,反比静坐宫中或哪个府里傻等着宰相大人与太后出手,要来得强些。”
红袍怪笑呵呵的,脸上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有些红晕,倒显得不那么邪气。他闻言抚了抚郭逸后脑,笑道:“既是如此,待回山之时为师为你做几副便是。不过,现下这两人怎么办?”他说着,指了指郭逸身边的慕容厉。
慕容厉醉得不轻,却仍是不离郭逸半步,咧着嘴睡梦中笑得甚为苦涩,也不知是否因着即将与郭逸分开数日所致。至于慕容时,则是听到两人说话便有气无力的爬了起来,却是头也低,脚也软的道:“无妨,医仙与太傅再叙叙,朕有下人们送回去便可。”
郭逸见状,心道也只好如此,便由内侍们将慕容时搀了回去,步履蹒跚的样子使人想不透他究竟为着其父之死或是也为了郭逸要走,亦或真只是喝多了?
红袍怪探手在郭逸眼前挥了几下,放低声音道:“逸儿莫要再如此感伤,早些回房休息,为师明日路上再与你细说。”
郭逸回过神,望见趴在桌对面的慕容临,想起师傅傍晚说的话,不由出声相询。红袍怪难得感伤,竟叹了口气。
“此事只怪为师自作孽,徒儿莫要问了。但凡有一线希望,为师便不愿放弃,这几年来也给那小子足够的时日考虑,如今也是该谈个清楚……可要为师送肃恭小子回你房里去?”
竟是片刻间又还原为那邪气四溢的样子了!
郭逸叹了口气,摇头道:“您若真是想帮逸儿,便将他内伤治好罢。至于,在何处休息……无需师傅操心!”
红袍怪怪笑一阵,摇头道:“不治!”
“为何?”郭逸睁大了眼,心道平日师傅非是如此,怎么如今竟不愿为肃恭治伤?
红袍怪扬着眉毛看了看桌对面,郭逸这才发现慕容临已在摇头晃脑,显是有几分清醒,他不禁出口道:“师傅便这般着急带严亭去私下交谈?”
“正是!”红袍怪话音方落,人已将慕容临捞了起来,立时便从郭逸眼前失去了踪影:“你既已伤愈,又何须为师多此一举!为师可不想见着他不穿衣服的模样!这便借你那竹林后院一晚,叫下人莫要惊慌,听到任何动静不出房门便无妨!”
郭逸少有的翻了个白眼,大声道:“知道了!你们也听见了!莫要惹那老不修!”
一阵轰笑传了过来,接着便是齐齐的应了声“是!太傅若无事,属下们便到前院去休息了。”
郭逸语塞,终是摇了摇头,谁也不理会,弯下身轻拍慕容厉:“莫要在此睡了,当心着凉。”
第一百零五回
慕容厉似是仍睡得正熟,只微动了下便又闭了闭嘴,复又张开,却是又开始打呼噜了。
“……肃恭,快醒醒。”郭逸自己本就喝得较多,所幸是身体刚恢复没被师傅灌酒,否则他应是要早慕容厉一步醉倒。
但任他叫了好几次,眼睛都已阖上了,慕容厉却还是睡得沉沉的。
郭逸叹了口气,终是认输。暗道纵是喝多了,将他扶进去应是不成问题,便一只手将慕容厉拉得坐起,另一只手伸到他臂弯里,想要将这醉小鬼抱起来。
他终是高估了自己此刻的力气,或者说他低估了慕容厉喝醉以后有多沉。当一摊烂泥似的慕容厉将他压得仰天摔倒在地上时,郭逸终是服了气,连手指都不想再动一根,只懒懒的叫了一声:“肃恭你若再不醒来,你我便得在地上过夜了……”
或是因着摔了一跤,又或是因着酒醒了些,亦或是郭逸这次一气说了一长句话,总之慕容厉终究是有了点动静。
他迷蒙的双眼扫到郭逸脸上,呵呵的傻笑了一声,便将郭逸抱住,头埋回郭逸胸前蹭了蹭,一脸的心满意足:“懿轩,不走,好……”
“……”郭逸望望这人又合上眼睛,登时便急了,猛的一使力推开慕容厉跳了起来,随即便顺手抄过那小醉鬼,背在身后进了房,终将他丢到了榻上去。
“早知道你这么能睡,便直接扛进来,枉我喊了那么多声……”郭逸半眯着眼,趴在榻上望着慕容厉睡熟的样子,喃喃自语。
看了一会,他便又忙出忙进,费力的将那小醉鬼一身酒味洗去,自己却累得满身是汗,便干脆又跑到后院去洗了个澡。
孰料后院里一个人影也不见,更别提那红袍怪说的什么声音动静了。
郭逸自是不愿打扰了侍卫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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