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钻,一身衣裳竟成了摆设。
白景行小心翼翼地避开人流,溜到牢房的时候发梢沾上了寒露,手脚也早已冰凉。
牢房里头空空荡荡的,下汴城治安很好,缘于白墨的辛苦操劳,一般小打小闹也就小惩大诫地关上个三两天便放回去了。
凉风从墙角的缝隙中钻进来,钻入白景行的外袍中,惹得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里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是脚铐被挪动的声响。
白景行走到那间牢房门前,透着栅栏跟里头的人对视了半晌。
“ ?”
“!”
“氢氦锂铍硼?”白景行问。
“碳氮氧氟氖。”裴印答道。
“后宫佳丽三千人?”白景行接着问。
“铁杵磨成绣花针。”裴印对答如流。
“如何证明傅里叶级数的正交性?”
“去你妹的傅里叶级数!”裴印的手铐啪啪响,以示主人心情激动。
“你不是账房么?”白景行笑嘻嘻。
裴印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炸毛耗子,连镣铐也阻止不了他抓着栏杆左右摇摆,“你知道最最没用的一个专业是什么吗?计算机!!老子学了四年本科加两年研究生,到这里来只能算账!算账!”
裴印和白景行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两家是邻居,巧的是,两人一直都是一个学校,大学的时候白景行报了医学专业,裴印则选择了计算机专业。
白景行笑嘻嘻,“小裴子,想我了没?”
“想你麻痹!”裴印狂拍栏杆,“我想出去!”
白景行道,“说到这个,你是怎么弄的,身上怎么会有毒粉?”
“我怎么知道啊!”裴印着急,“我好不容易应聘成功,上岗不到十天就被大小姐给带到了那种地方,我一个下人也没资格喝茶,就看着他俩吃吃喝喝,然后就是莫名其妙一堆人来追我们,再然后你们就把我抓到这里来了。”
白景行耸耸肩,“现场只有三个人,你是唯一一个完好无损又有作案凶器的那个,不抓你抓谁啊。”
“谁说只有三个……”裴印的眉头皱了皱,话到了一半便止住了。
白景行一惊,旋即也跟着皱起了眉,“还有其他人在?我当时明明只看见你们三个落荒而逃。”
“就不能来了又走啊?”裴印没好气道。
白景行笑问:“这人惹了你?”
“熊孩子一个!”裴印道,“是余府的末子余开鸿,大概八九岁的样子,抱着只看着挺可爱的小兔子,可这兔子还不管好,跟狗一样逮谁咬谁!”
“兔子咬人?”白景行笑了起来,“怕不是你惹急了人家哟!”
“没有!我没碰它!”裴印把袖管掀开,露出一个止了血的伤口,伤口断裂面层次不齐,约莫一个小指指节长,不大,但就一个兔子造成的伤口来说,却是偏大了一些。
裴印撸下袖管,捂着冻凉的胳膊道,“这孩子来了一会儿就走了,期间除了兔子咬了我一口之外啥也没干,真不知道来干嘛的。”
白景行的眉毛揪成一团,这伤口他有些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对自己的记忆向来很有信心,凡是觉得眼熟的,必定是在哪里见过,绝不可能是记错了的。
半晌,一道阴风从屋瓦的缝隙中穿过,发出如鬼泣诉的尖锐声响,摇动了跳动的烛火,一时屋内忽明忽暗。
白景行思索无果,心下正奇怪裴印这话痨怎么突然也一言不发,他抬起头便见裴印快对到一起的眼珠子。
“小、小白……”裴印的语气有些颤抖,“这、这里的风朝西、西吹吧?”
白景行奇怪,“是啊。”
“那、那这个烛火,怎、怎的……”裴印吞了吞口水,“怎的朝北倒了?”
白景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好一阵风来,周围的烛火纷纷朝西面倒下,只有唯一一盏烛火却鹤立鸡群,正朝北倒着!
神经病上线
然而在下一刻,风止,而烛火也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回到原位。
“卧槽!”裴印惊呼,“我瞎了?”
白景行抿着唇,那个烛台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微妙的死角。
裴印所在的牢房是倒数第三个。牢狱里的灯是每间牢房前一个,本是能照亮整个牢狱的,但恰巧,最后一间牢房前的蜡烛烧尽了没来得及换,所以走道的尽头是大片的黑暗,而诡异的那台烛火恰是倒数第二间牢房前的烛火。
那大片的黑暗中……
“卧槽,小白!快看!又来了!”裴印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有鬼啊!!”
“不是鬼,是人,”白景行平静地看着那片黑暗,“那里面有人,有人在呼吸,鼻息拂动了烛火。”
无风,烛火却短暂地晃了晃,仿佛相应他说的话。
“卧槽!!”裴印手脚并用抱住栅栏,其实若不是栅栏当着,他本应该抱着白景行的。
走道的尽头蓦然发出一声轻笑。
白景行记得这个声音,松了口气。
完全不明就里的裴印吓飞了胆儿,手脚颤抖,嘴唇发白,颤颤巍巍,几乎站不稳。
“你别吓……”
人影从暗处慢慢走近,就在那人半个脸露在烛光之下的时候,裴印干嚎了一声,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种程度对白景行来说是小,毕竟医学院的课程就是解剖尸体,解剖实验的那个楼下就挖空了做成冰窖堆放尸体,忙起来的时候整夜整夜地在实验室跟挖出来的新鲜器官干瞪眼,要胆子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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