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落地后便转身飞奔,巨蟒见状以为他要逃走,立刻游身追赶,江轻逐从斜刺里飞出,踩上它伏地游行的身子一路奔至蛇首,左臂扼住它脖颈,右手反执宝剑对准眼珠猛刺下去,顿时一股热血喷出,巨蟒右眼被他刺瞎。怪蛇剧痛难当,蛇头左右摇摆,力大无穷,江轻逐一只手臂死死将它箍住,人却随它一阵乱晃东突西撞,有时撞在两旁石壁上,险些将他撞晕过去。
江轻逐在蛇身上苦不堪言,地下秦追也是危如累卵。巨蟒身遭巨创,发疯似地满地翻滚,那些小蛇被它巨大身躯碾过死伤一片,余下纷纷逃回洞去。秦追左躲右闪,险象环生,想不到自己一身武功在这发了疯的畜生面前竟丝毫施展不开,只因巨蛇重伤之下翻滚挣扎毫无章法,一味乱突乱撞实难预料。江轻逐见秦追危险,心中一急,便又举剑对准蛇头猛刺,巨蛇吃痛将脑袋往墙上撞去,江轻逐松手不及,一下撞实顿觉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置,一口热血直逼喉头,猛地喷出。秦追喊道:“轻逐!”巨蛇摇晃脑袋,江轻逐手臂失力松脱,被它甩了出去。秦追见状飞身上前伸手接他,谁料巨蟒力道如此之大,一甩之力犹如千钧重锤,竟将二人一同撞飞。秦追只怕江轻逐受伤,向后飞出之时将他紧紧搂住,以自身作挡,硬生生撞在坚硬石壁上,落地时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耳中全是轰鸣之声,伸手摸到江轻逐身上也毫无动静,心中一凉,只想难道今日要像温千里那般死在这怪蛇腹中,迷迷糊糊之际听见簌簌之声渐远,随即失去了知觉。
第三十五回
秦追自昏迷中醒来,浑身上下无一不疼,如同散了架一般,眼前更是漆黑一片,不知身在何处。他略微一动,发觉双手双脚被铁镣牢牢锁在墙上,登时清醒,想起昏迷前正与山洞中的巨蟒搏斗,江轻逐被怪蛇甩到半空,自己伸手去接却一同撞到石壁上,就此人事不知,可醒来后怎会被人囚禁于此却全无头绪。他想开口喊江轻逐,却发不出声,这才察觉身上内力虚空被以独门手法制住几处穴道,因而内力只到丹田便即受阻,全身酸软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秦追静下心想,未死在巨蟒蛇吻之下已是幸事,不论囚禁他的人是何意图总不会立刻再要他性命,索性闭目养神静待其变。不知过了多久,对面忽然亮起一道白光,那光越来越宽,原来是扇铁门开了一线。秦追久未见光,不禁有些刺眼,看不清开门之人是何等模样,勉强睁眼瞧了一瞧,却听“哗啦”一声,浑身一激灵,竟被泼了一桶冷水。这囚室原本阴冷,浑身湿透更冷得刺骨。那人泼完水,拿出一方黑布将他眼睛蒙住,接着双手往下一伸,去解他身上衣衫。秦追大惊失色,猜不出此人意欲何为,自己手脚被缚内力全失,不能反抗,被他剥得赤条条不着寸缕。
方才在山洞中与群蛇搏斗,早已汗水淋漓满身是泥,这人将他关在牢里一不动刑二不问话,却只是一桶桶冷水浇下替他洗澡擦身。秦追明知身陷险境,接下去不知命运如何,却也只感尴尬万分。那人将他洗得干干净净后便转身出去,黑牢中算不清时辰,秦追一心运功想冲开穴道,可点穴之人手法诡异,任他想尽办法也无可奈何。不知过了多久,铁门终又开,来人将他从墙上解下,披上一件长袍,左右架起出了囚室。秦追手脚乏力,任由他们架着走了一段,路上起初还有人声,到后来四周闷热寂静,只闻阵阵药香,不知到了甚么地方。他受万啸风耳濡目染,对药草尚能识别一二,可这时嗅到的药香实在古怪,不知其名,吸入些许便昏昏欲睡。二人将他放在一张木床上,又将他身上长袍除去。秦追自巨蟒口下逃生后便身不由己任人摆布,两人将他剥得如同初生婴儿,旋即悄无声息地退开。
秦追躺在床上遍体生寒,被药香熏得神志恍惚。过得片刻,忽觉有人走近,一只手按上他小腹。秦追一惊,登时清醒过来。那手枯瘦如柴十分粗糙,指节突出冷得不像活人,沿他肚腹一路游走,秦追心中越来越惊,只觉指尖所到之处尽是自己要害大穴,此人认穴之准平生未见,可算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些穴位或是致死或是致残,亦可叫人生死不能,秦追心知只要这人在这几处穴道上轻轻一按,便可令自己苦不堪言,可他迟迟不下手反倒更叫人忐忑不安。正胡思乱想之际,忽然手腕一疼,那人不知用甚么在他手上割了道口子,干枯的手指在伤口上一抹,蘸了些血,紧接着竟传出啧啧声响,似是在品尝血味。秦追心想他要将我剥皮拆骨吃下肚去么?这是甚么人,练的又是甚么邪功,竟要吃人肉喝人血。
他眼瞧不见,只听那人尝了自己的血后唉声叹气。过了半晌,门外有人来,那人嗓音低沉颇有威严,问道:“玄长老,如何了?”怪异老者道:“药入血中早已化去,取之无用。”男子道:“会不会是搞错了,前日擒获还有一人,玄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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