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适影气的说不出话来,顺手抄起桌子上的笔洗,狠狠的在墙上砸了个粉碎!“那为什么他能住在三少爷的房里!”
“魏公子是三少爷的贴身侍卫。”适靖再次好心的劝说,可倒是起了反作用似的。适影又是一顿胡乱的扔砸,直到屋子里没有了可下手的东西了,才粗喘着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靖哥哥你胡说,你明明知道他和咱们一样,干吗总是替他开脱?”
“适影……”适靖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适影进府时又何尝不是如此,那时三少爷天天宠他溺他,自己什么也说不得。如今魏子雷进了府,如此的情况便从新再演,只得说他已习惯了所以不发脾气,可适影年纪小,之前又是最受宠爱的,此一般失了势,心里当然是不爽快了。
“靖哥哥你说话啊!”
“你让他说什么?”苏玉予毫无声响的走进了屋子,惊的屋子里的两个人连忙迎了出来,可地面上实在是乱的很,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三少爷!”
“三……三少爷……”
前一个害怕适影受罚的是适靖,后一个却懦的是适影。
“怎么,没有可摔的了?若是气,到我屋子里去摔如何。”
“三少爷。”适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也不管地上是不是有瓷器的碎渣,紧抿着的嘴唇全是委屈,还未待苏玉予说话,那亮晶晶的大眼睛就已扑出了泪来。
苏玉予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他打横抱了起来,直朝着内卧走去。适影不敢相信的怔了一会儿,才明白了苏玉予是要和他亲热,顿时绯红了脸颊,将胳膊搂上了苏玉予的脖子。
适靖什么也没说,只悄悄的退出了房门。
好热啊……倒真的是夏天了。
像是不相信日子的飞逝一样,适靖看了看天空,有点失神。直到听着屋子里传来了呻吟和喘息的声音,才抬步离开了侧院。真是的,正院去不得,侧院又待不下,倒是让他不知何去何从了。苏府这么大,为何没有让他安宁的地方?别无选择的,他走到北莲湖边,上了小船,朝着北莲庭去了。
北莲庭是北莲湖中心的水上楼阁,修筑的俨然有苏玉予住的正院那么大。平时到了盛夏,苏玉予总喜欢到这里来寻阴凉,不出自己的院子,又位于水中不被人打扰,自然是安静又消暑的好地方。此时里正院、侧院都没他的落脚处,适靖也只得选择到北莲庭上来。
北莲庭四周围着莲花叶,小船从里面穿过,慢慢的靠近了庭子,适靖将小船泊好,轻轻一纵跳了上去。湖岸边的知了声,沿湖传过来,声音也变小了,湖面宁静,可人是不宁静的。心里被掏空了,还硬要装强,适靖啊适靖,此地无人,此时不哭一哭你又等何时?
“哼……”苦笑了一声,手指紧紧的扣在柱子上,适靖的双肩微微的抖,可最终没有落下泪来。哭什么,又为了什么而哭?为了失宠?……算了,他又何时真的得宠过。深深的吐了口气,他转身进了庭子,寻得那间他常住的屋子,扑在床上睡了。
这炎炎夏日,屋子里冷清,心也是冷的。身子不由的蜷成一团,眉头微微的皱着,本能的想寻找安慰,可他的三少爷在侧院里,在适影身旁,他什么都没有。
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睡到了何时,早上来的,现在应该不晚,动动身子,沉重的很,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适靖迷糊的挪了挪,立即被身上的重量的激的清醒!可下一秒,他便又安静了下来……除了他,还能有谁呢。除了苏玉予,除了他的三少爷还会是谁呢……
那熟悉的温度,熟悉的体香,熟悉的呼吸声,不正是他爱着和渴求的吗?可此时他为何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抱着适影缠绵吗,不是应该和魏子雷溺在一起吗,又为何会来这北莲庭,为何会附在他的身上给他温热?……
鼻子猛的一阵酸,眼泪已不争气的掉了出来,适靖遏制不住的啜泣起来,肩膀不停的抖着,呼吸也变的困难。背上的人收紧了手,紧紧的将他环住,温柔的听他哭泣。压在他肩膀上的下巴轻轻摩擦,给他安慰和安抚。
苏玉予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觉的对适靖无限的亏欠。
这哭声不似女子的娇柔和动人,它是完全属于男人的眼泪,它顿挫、低沉,带着不安和委屈,带着不满与压抑,却又有着数不清的爱慕之意。就是这样的眼泪,深深的揪紧了他的心,这眼泪是适靖为他独流的,他有何资格来承受?
猛的一翻他的身子,让他和自己面对面的紧贴上,苏玉予看着适靖带泪的脸旁,低下头去将它们一一吻去,极尽怜惜。温柔的手扯开他的衣襟,抚摸上那光滑的肌肤,忘情的嗅着他的体香,可下一秒却被拒绝的推开。不解的看着他,苏玉予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适靖?……”
“三少爷你回去吧,现在已是中午了,你和魏公子有约在先吧。”
“你如何知道的?”
“三少爷早上会来侧院,说明一定是让魏公子去探母亲了,所以才有空过来。可三少爷怎么舍得让他离开久了,自然是要他在用午饭前回来,现在已经是午时了,三少爷还是赶紧回去吧。”
“适靖……”苏玉予叹了口气,眼神夹着爱惜和温柔,“你是最懂我的,即使不用说,你也将我知道的分明。你既然爱我,此时又为何将我推开成全了别人?”
“因为适靖知道……三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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