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要走吗?”
“你希望我走吗?那我……”落雪作势起身,我连忙扯住他的袖子,死也不撒手。他笑了,笑得很贼,“这不是我的主意,是茗箜说你脑袋转不过来……”
“你刚才,都是演的?”
“也不全是,除了说要走,其他都是真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硬塞了一嘴榴莲,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我稍有退缩的意思,他就拽住了我的手:“对不起,凌,但我真的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昨天你……那么讨厌我的样子,说实话,若是你今天不追出来,我就真的不敢再来打扰你了。”
他说得诚恳,我也知道,放做是我,我也会退缩的。突然想起一事,赶忙将他拉了起来:“你后面真的流血了。”
“我知道。”
“那你还不抹药?茗箜就放着你不管吗?你都不知道疼的吗?我第一次……”心里一慌,说话就容易跑偏,我说到这句连忙住了嘴,倒惹得落雪轻声一笑。
他将那张俊脸凑到我的面前,吐气如兰道:“我等着你帮我上药。”他说着,当真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儿来,递到了我的手上。抓着那个圆滑滴溜的药瓶,想着即将上演的场景,脸上发起烫来,对上落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像做坏事被当场抓包,心都快跳出来了。
落雪看着眼前人的艳色,想起当年初见时那个冷冰冰的黑小子,顿觉如同破茧的蝴蝶,惑人心神。手指轻抬纤细精致的下颚,他在粉面上轻啄几下,而后覆上粉唇,舌尖轻推,敲开玉门,卷起丁香与之共舞。
落雪的唇舌不复当年的挑逗被动,杀伐岁月将他磨练成一个气势强大的青年,他褪去了初见之时的骄纵妩媚,却多了让人安心的沉稳,让人动心的睿智。我沉浸在这种心动中,享受着被掠夺被侵占的感觉。双手环住脖颈,让两人靠得更近。
沈曼容和楼里的一帮倌儿偷偷扒着栏杆观望,被这个颇有些波澜壮阔又情意绵长的深吻弄得双颊通红,心中平生羡慕之意。
……好不容易帮落雪抹完了药,两个人都闹了个大红脸。他就在我屋里歇着,我把米饭和几样小菜运进来,一一摆放在桌上,却突然想起来,落雪这种时候最好吃流食。
“嘿嘿,你躺着,我再给你煮点儿素粥。”
“等等,凌雪,你陪我躺会儿可好?”
“那我叫曼容他们帮忙把粥熬上去。”
他突然对我依恋起来,我有些不习惯,渐渐地,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多是我依赖着他,重温一下当年悉心照顾他的时光,我心里暖暖的。跟沈老板交代了一声,我就躺在了落雪让出来的半边榻上。
“你还记得上一个对我的承诺吗?”我问他。
他点头:“我自然记得,救出笑茹,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居,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那你准备好和我一起隐居了吗?”
“你知道的,那些虚名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我现在无事一身轻,自然可以留在你的身边。咱们早上睡到自然醒,晚上玩到累再睡,白天闲着没事做点小买卖……”
“我寻思着种点儿小菜,还可以省了菜钱。”
第一次谈及这样的话题,对我来说不算陌生,毕竟我十四岁之前整天和柴米油盐打交道。但是落雪不太了解平民的日常生活,此时便两眼放光盯着我,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这种事情虽然琐碎又没什么太大意义,却让人有一种活着的真实感。哪怕只能想想,不能实际操作,也是一种幸福的事情。
我们絮絮说了很久,有一搭没一搭琢磨了许多法子创业致富,渐渐地,落雪的眼皮儿开始耷拉,我也感觉到了困倦。两个人昨晚都没有睡到好觉,现在有彼此在身边,神经放松下来,很快便沉进了梦乡。
沈曼容端着粥走进屋的时候,看见相拥而眠的两个人,相似又不同的容颜,彼此交缠的手脚,如同胎儿时期,合二为一。轻手轻脚地放下东西,他给两人盖好被子,悄悄地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探亲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这个世上不可能只有我和落雪两个人。落雪身心都渐渐恢复健康之后,我们寻思着先去一趟苏府见见外公他老人家,另在别处找个房子住下。
我在淮素间住了两个多月,从仲秋住到冬末,楼里的倌儿都有些不舍。
“以后没了傲霜的名头镇着,我要减掉多少收入啊。”沈曼容哀怨道。
我无奈地笑笑:“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总在馆里愤世嫉俗,压榨小哥们。这来来往往的恩客,怎么会有你期待的感情?”
“我知道……就我这样儿的,就算出去也未必能碰上好人了。馆子里的孩子们大多是没什么出路的人,有我领着,也不会亏待了他们。你们俩要好好儿的,没事的时候回来转转。”他轻叹一口气,拍拍我俩的肩膀,然后转向落雪,“这傲霜的性子,想必你比谁都清楚,想要的东西时常不肯说出来,他要是又赶你走,你可得赖着他,否则他会独个儿伤心。”
“这段时间,凌雪多亏沈老板照料着,我在此谢过了。”落雪并手一礼。
离开了淮素间,我和落雪坐在雇来的马车上,出了花街就是集市,时近中午,午市摆出来,热闹无比。外面的声音就是背景音乐,越发衬得马车狭小的空间里安静和谐。
落雪穿着一身公子哥的衣服,素净却不失档次,没有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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