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苦笑,“我要是病了倒还好了,正好去逍遥峰让你师傅治治。”江一鹭大笑,笑得很开心,却结束的很快。寒蝉明白,心里始终有伤心事的人,才会有这种一瞬间很开心却又在一个转念间回到自己的哀愁。快乐太快,哀愁却长的像人生。
“一鹭。”“嗯?”“你后悔吗?”江一鹭转过身来看着寒蝉,没什么表情,眼神显得深邃。“你呢?符大小姐就这么走了,你却选择送步茗去治伤。你说是救自己,救的又是什么呢?”足尖一点,江一鹭就轻轻跳到寒蝉窗前的回廊上,靠着扶手与她说话。
“救自己。。。就好像不这么做,我觉得对不起自己。也许在世人看来,我等皆是忤逆的,违背伦常的;抑或是癫狂的,奇怪的。但是这就是我必须做的事情,我不曾伤害任何人,我除了自己的心之外也无可违背,所以我遵循她。如果非要说,那就是我做完这件事,就算彻底告别和符雅弘的故事。”
江一鹭笑着听完寒蝉的一番肺腑之言,“嗯。明白了。”“你呢?你还没说,你后悔吗?”
江一鹭看着寒蝉清澈眸子里投射出来的眼神,各自经历过一段故事,似乎一下子就能互相理解,从最深最深的灵魂所在互相理解:我们做着似乎无人可以理解的事情,全世界大概都会觉得我们是愚蠢的不值得去传颂的,但是我们就是要这么做。
“后悔嘛。。。没有。那种不是后悔,我是追求自己一生无悔的人。她要走,我和她闹又有什么用。我不忍她难受,更不想自己难过。本来就是有伤害的事,好聚好散算了。和她。。。就好像做了一场好梦吧,只是没到天亮,就醒了过来。看着茫茫黑夜,破晓还没到了,但是必须启程了。”
“往后呢?你打算怎么办?”寒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一嘴问了出来,其实自己对于自己的以后也不知道怎么打算。“往后?考虑什么往后,走一步看一步,走一步算一步。”江一鹭站直了身体说道,“寒蝉,我从来不想太远。与其想的那么遥远,人算不如天算,不如过好眼下吧。”
眼下?寒蝉在心里默念,嗯,眼下。
作者有话要说:
☆、转身欲遁
策马快速前进,已然走了三日。寒蝉心里想着,以后不如联合无岚和江一鹭开镖局好了,不止送货还可以送人,这赶马车的手艺、马车的设计,简直没得比了。走得快却不颠簸,舒服得不但颠不着自己,脸步茗这样警惕性一等一的杀手都在轻微的摇晃中睡了过去。寒蝉看着步茗那张在睡梦中都显得杀气凛凛的脸想着,你可是杀手啊,传闻一等一的杀手,请你一次要黄金百两才能买个人头啊,你这就完全无视我和江一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就睡过去了,算什么事儿啊。
“步茗活像八百年没睡过觉一样,一直在睡。”寒蝉打开车窗,和外面正骑在马上四处闲看的江一鹭说道,“她许是职业习惯吧,一般都睡不沉,现在难得放松也就可以休息休息。”“哦?那她觉得在无府都不安全?”“也许吧,若是真有人要她命,哪里都不安全。”寒蝉扁扁嘴,“倒是说,有你给她保驾护航,就踏实了?”
江一鹭哈哈大笑,“你啊。。。真是,嘴皮子厉害。步茗和我嘛。。。算是意气相投吧。就。。。”“你们这些练武家伙的世界我是不会懂的,别费劲儿解释了。让你解释,解释道今天晚上也说不完。”也不是不想听江一鹭解释,寒蝉其实很欣赏江一鹭细想之后说出来的那些条理清晰带着她的独到见解的话,但就是想欺负她有时候反应慢,欺负她让自己快乐。
江一鹭笑笑,没奈何,总归是被挖苦了,对着寒蝉这样的对手,如何不被挖苦。不过被挖苦也好,这两天和寒蝉一路都在聊天,似乎想念无痕的时间变少了,好像没事儿都不会想起来了,一心一意专注于如何被寒蝉挖苦和挖苦回去。
唯一想她的时候,就是每天到了客栈,问问自己人有没有无痕的消息。最后的线头在出发的收到:无痕已经到了居雍,把所有的随从暗卫都打发走了,一个人留在那里找韦藏犀。江一鹭苦笑,难道是觉得那里有韦藏犀,也就意味着有她的势力,便不用这样的保护?或者就是一昧卖惨、博取她同情?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她还活着却不回来找你、见到了我和你在一起却不回来找你?
她都不回来找你她可能是爱你吗?可能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作践自己我会更难受?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克制自己去居雍找你?我想不惜代价的把你抢回来。
想到这里,江一鹭总会轻摇摇头制止自己野马脱缰的思绪,把眼神重新聚焦于眼前。翻身下马,心里告诉自己,到家了,到家了,不过发生什么,这里是家,回家再说。“哦,好巧啊。一鹭。”江一鹭正走过去找打开第一道石门的机关,后面不防一阵清风,这般出神入化的轻功和永远在笑话自己的怜爱语调,“师娘,难得遇上你也下山。采的药我拿吧。”
寒蝉伸出头,看见江一鹭从那女子手中接过一个装满草药的竹筐。听得江一鹭叫她师娘,想必就是传说的雾影门门主夫人。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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