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冰块在他未落地前就裂开,碎成千万冰晶,纷纷扬扬地洒落,那姿态如同初冬之际的细雪,却不合时宜地落在这温热的气候里,接触到空气后只好蒸发成水雾,迷离人眼。
花解元在一番天旋地转之后,终于体会到了大地应有的平稳,而眼前坚硬墙面上的百米大洞霎时惊诧他眼,自己再次和死亡擦肩而过的震撼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而最让他无法想象的怕是……
射箭之人不出其二,一定就是追过来的夜残了,除了他,又有谁有这逆天的本事,又有谁敢在这魂祭殿这般嚣张、大肆毁坏。
他,怎么这么快。
隐隐的,背后似乎刮来一阵冷风,艰涩刺骨。
“别怕,我在。”
那声音不大,却沉稳有力,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种承诺,以他特有的强势,告诉花解元,他足够强大到可以保护他,就像他每一次做的那样。
默默地点了一下头,花解元知道,他一定感觉得到自己对他的信任,这就够了。
看着属于自己的人紧紧攀附在别人的后背上,而且是他前所未见的听之任之,夜残几欲发狂,这还是他认识的花解元吗?怪不得这次回来之后本事见长啊,原来是有人撑腰,看到他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夜残就想把他扔在身下好好调教,他竟敢如此对别的男人。
即使是盛怒,夜残的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好听:“花花怎么这般绝情,竟然不辞而别?”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魂祭
看到祀水坛坍塌的那一瞬间,夜残几乎以为自己的心也跟着塌陷了,很久之前的那股痛意,仿佛再次缠绕在他身上,挥之不散。
他怎么能,怎么能让自己再失去他?
可是,那都是骗局,全都是骗局,花解元身上有他留下的特殊印记,只要没逃出这魂祭殿,就休想躲过开他。
短暂的失魂之后,夜残很快察觉到这点,锁定了花解元的位置,一路追了过来,他的人没有允许绝对不能逃。
一只冰魄箭,成功拦下了险些侥幸逃脱的人。
而夜残,即便盛怒,也维持了他一贯优雅的声音:“花花怎么这般绝情,竟不辞而别?”
花解元老老实实地待在镜华背上不动弹,血顺着染红的布条盘旋而下,一滴滴落下,他脸色上的血色随着血液的流逝一点点消失,惨白地如同一张纸。
闻言,他缓缓回过头,冰冷的眼神里只有厌恶,无论是一身狼狈的水渍,还是脸上蔓延至下巴的伤势,亦或是腿上刺眼的颜色,都让夜残为之一振。
“夜残,若论绝情,世上你若数二,旁人必不敢称一。你机关算尽,逼着我回来,可我也告诉你,我这辈子就算死,也绝对不会留在你身边。”
夜残前一刻或许还在为他心痛,后一秒就被气得几乎吐血:“那就看看我留不留得住你了!”
“留不留得住他,不应该看你吧。”镜华的声音飘渺空灵,就这么幽幽地插在两人中间,却一点也不突兀。
这声音是……
闻言夜残突然将视线放在了那个将花解元背在身后的人身上,带着重新审视的目光仔细地端详,从背影这个人很熟悉,非常眼熟,就如同他的声音一样。
不过,不可能的,夜残摇头,那个人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是那个人的话,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而且是背着花解元,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
可是当镜华终于转过身,沉稳如夜残,也不经后退一步,巨大的忐忑与未知瞬间将他淹没。这是这些年以来的第一次,第一次夜残觉得不知所措,尤其是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过有再见到镜华的机会,更没想到是因为花解元。
那个人,应该在华美的天宫,享受着无尽的生命和无忧的生活,从不过问人间疾苦或者某一个人的生活,而不是现在这样。
花解元不是头一次在夜残身上看到这种表情,带着复杂、探究,以及一系列不明意味的神色,第一次见到他,花解元就看到了,只是那时的夜残眼底更多的是执着与疯狂,就如同后来他所做的一切。
而现在,面对镜华,夜残再次露出这番表情,但这次绝对没有什么执着,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不敢置信的表情。凭借对夜残的了解,花解元可以肯定,夜残认识镜华,而且绝不仅仅是简单的认识。
可就在夜残和花解元都若有所思的时候,镜华却没给他们留下任何时间,坚决果断地出手了。万簇金光如同佛光笼罩住两人,闪耀人眼,然后突然化作利剑,四散射去,一支冰魄算什么,就让他以佛光给众人普度一把吧。
耀眼的光芒如同一个巨大的太阳,没有一个人能够直视,在场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亮,然后是接二连三的眩晕,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眼睛里干涩的要命,明明很亮却什么也看不见,一集中精神视物就如同被挖去眼珠子一样的疼,纷纷捂住眼睛,迎fēng_liú泪。
夜残自然不是什么普通人,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大范围仙术还是让本就在思考中的他来不及迎击,长袖一挥,勉强算是遮挡了一下,避免了硬碰硬。
当光芒散去,夜残撤下袖子,花解元和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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