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欲出手安慰于他,奈何自己此刻动弹不得,只得柔声安慰道:“莫哭,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莫哭……”怎奈张无忌闻言哭得更凶,他身上疼痛难忍,便是想继续劝慰也是有心无力,当下叹了口气,心道由他哭去罢。
房中正是一片愁云惨淡光景,吴劲草走到门口禀报:“教主,那个赵姑娘在观外求见。”张无忌一听,悲愤不能自已,恨道:“她还敢来!来得好,我正要找她!宋师兄,你等着,我去问那姓赵的要解药,如若她不给,我就跟她同归于尽。”说罢不等宋青书回答,便飞身出门。
再回来时,张无忌手上已然多了两样东西,一朵珠花并一个金盒子,正是赵敏赠他,又被他退回的那两样。原来那赵敏智计过人,早就算好此事,将七虫七花膏的药方并解法放在中空的珠花之中,将真正的黑玉断续膏放在金盒子的夹层之中。此女心机之深,让张无忌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他以那药方制出解药,却不敢立时敷在宋青书伤处,对宋青书道:“宋师兄,这赵敏给的药方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眼下别无他法,你放心,若是她害你性命,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她碎尸万段,然后自刎以谢天下。”宋青书道:“说的什么傻话,若是我死了,你当代我力护武当,侍奉太师父和众位师叔。不过我信你,定然医的好我。”
张无忌点点头,将那解药敷在宋青书伤处,不出一个时辰,中毒症状已是大大缓解。复又找来一只狗,将它腿打断,敷上黑玉断续膏,确认无毒之后才给三人用药。这一次全无意外,那黑玉断续膏果然是世所罕见的灵药,不过月余,宋青书四肢已然能动,想来过不多时便能借着拐杖缓慢行走。殷梨亭受伤稍重,只有双手能活动,这两人好好将养着,日后便能行动自如。只是俞岱岩受伤已久,照此番伤势复原的情势看,一年半载之后当可在腋下撑两根拐杖,缓慢行走,虽不能说与常人一般,但终究是比现在这副样子强上太多。
☆、知交
宋青书卧床许久,在屋子里闷的发慌,张无忌便在他能坐起之后,日日将他抱去屋外小院中晒晒太阳,若是遇着雨天,便只在廊下坐着,吹吹山风。宋青书初时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病人和大夫之间的事情,自然谈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他瘫在床上动弹不得,每日换衣擦身等一应事务俱是张无忌亲力亲为。宋青书心中有些别扭,却不好明说,只说以张无忌教主之尊,不该做这些伺候人的活计。张无忌却道:“当日在光明顶之上,你对我多有回护之情,我爹常教导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下正是我投桃报李的时候。况且你中毒,本就是我的责任,都怪我一时不察。你就让我好生照看着,也好让我心头减一份愧疚之意。”宋青书无法,便也不再阻止,这日复一日的,到后来也就习惯了。
张无忌算着日子,从山上选了棵粗细合适的树木,砍了来预备给宋青书做个拐杖。他照例将宋青书抱至院中的石凳上坐定,随后便拿起柴刀,对着那截子树干忙活起来。宋青书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张无忌手上动作不停,口中答道:“那黑玉断续膏果然有神效,现在你的断骨已然长好,我给你做个拐杖,往后你每日拄这拐杖走上一会,对你康复大有好处。不过也不必走太多,慢慢来,免得太过劳累,伤了筋骨,走上几步便歇一会。”宋青书有些激动,说道:“真么?我可以走动了?”张无忌点点头,道:“应当没什么大问题。”说着将手里已经成型的拐杖递给宋青书,道:“试试看?”
宋青书多日不曾走动,当下欣喜接过,张无忌托着他右臂,将他轻轻扶了起来。宋青书只觉得双脚绵软无力,双手拄着那拐杖却是半分力气都使不上,心中不免有些急切,咬着牙将右脚向前挪动半步,一阵锥心之痛自下而上,刺得他脑仁生疼,他一时没有防备,不由向一边倒去。所幸张无忌一直在边上护着,赶忙伸手扶住,道:“小心!慢慢来,万不可操之过急。”宋青书见他脸上关切神色,歉声道:“好久不能走动了,我有些激动,你别生气。”张无忌笑道:“你这些日子可是憋闷的狠了,我心里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你也慢些罢,你这本就是伤筋动骨的大病,又中了剧毒元气大伤,急也是急不来的。”宋青书微微一笑,说道:“你是大夫,我自然是听你的。”说罢便由张无忌扶着,轻移那拐杖,又往前慢挪了半步。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挪动着,不一会就出了一身汗水,直到张无忌强行叫他休息方才停下。
张无忌见他头上渗出一层细密汗珠,恐他被风一吹受了风寒,便进屋取了帕子,将他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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