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模样,柳胭反而笑了:“秦先生,看样子令媛不是太情愿啊。这样吧,我们都是生意人,不说暗话,谈一谈条件怎么样?”
“嗯?”秦先生表现出一点兴趣,“你说。”
“您带秦栀……秦小姐回家,想必是想通过联姻来壮大家族吧?但是您也看到了,秦小姐这个态度,可能不会太顺利……”柳胭咬牙撑住笑意,额头上划下冷汗,“要为家族牟利,也不只有这一种方法。您大概知道我,做情报生意的,我可以算一个大家。如果您愿意放秦小姐自由,以后我们也能合作无间……这样不也很好?”
“哈,”秦先生按在秦栀肩上的力气又加重一些,“你的提议不错,秦栀确实很不听话,你也确实很有能力,能躲我这么久。不过,你也不用秦小姐这样叫,我知道你,知道你和秦栀是怎么回事。”
秦先生压着女儿后退了几步,伸手一挥,保镖们就上前护在他身前,明带威慑意味地拔枪上膛。在他们身后,秦先生的声音又传来:“秦栀是秦家的人,这里面没有生意可谈。而且,我不喜欢同重情重义的人谈生意,聊不来。”
柳胭没话可说了,她只有孤身一个,站在秦家一圈枪口之前,上前一步都是死。但她更不可能退后,秦栀就在人墙后面,身影都被挡住,她只能看见一双黑色牛皮小短靴,她送给秦栀的圣诞礼物,她抽空偷溜出来陪秦栀牵着手逛街选的,新换上的时候,秦栀还转着圈给她看。
柳胭是绝不可能退后的。她如果走了,不仅抛下秦栀,也抛下自己的一切。
在这个僵局之下,顾朗率先有所动作。他从宋文生身边走开两步去打电话,很快被接通,似乎对面的人就在等他。他语焉不详地吩咐几声,宋文生听得仔细,每一句都没落下,听来的却都是“在吗”、“可以了”、“放心”之类的模糊废话。
等他讲完,宋文生的好奇心也被完全勾起,直接问他:“是谁?”
“最后要来的人,”顾朗走回宋文生身边,和他一起看出去,“马上就到了。也马上结束了。”
几乎是踩着他最后的话音,宋文生今晚第三次听见引擎的声音。这次比之前都巨大,不再是单枪匹马,是一阵明显的群体躁动。外面不成比例地对峙着的双方也很快注意到这阵异动,纷纷看向码头入口。他们没等太久,在探照灯的打光范围之外,成排的车灯光点疾驰而来,竟然比码头上秦家的声势更大。最惊慌的显然是秦家的保镖们,他们迅速地集成一片保护秦先生扭着秦栀往后退到游艇里,但是秦栀抓住这机会,突然大幅地挣扎起来,她怒气横生,竟然挣脱一只手把她爹拖在原地。就在这毫厘的误差内,前来的车队已经突兀地橫插进来把柳胭和秦家都围住,下车的时候人人手上带枪,比秦家的保镖更狠恶。
毫无疑问车上载的是一群暴徒,而他们领头的宋文生竟然认识,那张脸,他刚刚才在柳胭传来的数据里见过。
可惜这些人对秦先生来说当然是无名小卒,他站在歹徒们围成的大圈中,还敢厉声喝问:“什么人?!”
巧的很,这群混街头的也不认识秦先生这样的跨省幕后,他们只觉得这位中年富豪话多又傲气,很碍他们的眼。站得靠后的暴徒不耐烦地催促:“就是他没错吧,头儿?”
领头的把烟卷吐在地上,不向秦先生解释,直接发号施令:“动手!”
这一声惊动了双方势力,保镖和匪徒立刻开火搏击搅在一处,两边都是杀人的专家,不过匪徒的人数优势更大。横飞的子弹间,手眼通天的秦先生也只能弯腰躲藏,秦栀却立刻从他手里挣出,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朝着外面大步飞奔。
“秦栀!”做父亲的,做家主的秦先生从车身后面探头出来朝女儿的背影伸手,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钉进车身把他逼退回去。这下秦栀彻底跑远了,她在枪声和惨叫中喊着柳胭的名字:“柳胭!柳胭救我!我们快走啊!”
可能从没见过这样不怕死的,离她近的暴徒们竟然没在厮杀中误伤她。但是,在离战场中心稍远的地方,有一个年轻人,刚刚入伍不久,还没见过太多大场面,今晚一切移动的发声的物体都让他反应过激,在秦栀开口的瞬间,他下意识扫射过去,为了给自己壮胆,他带来一支散弹枪,秦栀的后背无防备地暴露在他眼前,在这个距离上,只要他开火,必然对这具年轻的身体造成致命伤害。这个年轻人,他僵着手指,扣了扳机——
“秦栀!”
仓库中的宋文生不自禁地向前一步。没几个人能想到场面会失控至此,他明白那些后来者肯定和顾朗的电话有关,也问了秦先生一样的问题:“他们是什么人?宋文林的手下?怎么和秦家开火?”
他比秦先生幸运,问对了人,顾朗在他身边详细地解释:“是宋文林的手下。我请动的他们。柳胭的那些资料,我也看过,已经用上了。缺钱的给钱,想杀人的替他动手,想自立门户的给他人手,凡是他们缺的,我都提供,只要他们帮我做这件事。宋文林不够信任他们,他们不知道这是秦家人,只以为是普通富豪,和我有生意冲突而已。秦家现在不是对手……姓秦的觉得柳胭势单力薄,带的人手大半都借给了宋文林。这些人很快就会被查明身份,秦家会知道是宋文林想黑吃黑……文生,宋文林已经完了。”
宋文生将仓库门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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