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每晚都被陆培折腾到昏睡过去的陆南,已经快要忘了罗霏然的存在。
现在他坐在餐桌前,恹恹着垂着脑袋。
痛苦,委屈和负罪感几乎要压垮男孩承受力薄弱的心脏。
陆南忘记了他当初是被陆培强暴的,剧烈的负罪感让他无地自容。罗阿姨一直……一直都对他很好的……
罗霏然在娱乐圈沉浮十几年,如何看不出陆南这点小心思。她瞥了陆培一眼,示意他对小孩儿好点。
陆培视而不见,漫不经心地说起生意上的事儿:“赫飞的档期调整了吗?”
罗霏然说:“李咎投了三亿要给他小情人拍电影,罗赫飞不知道抽什幺风,乐颠颠跑去给一只金丝雀抬轿。我已经和导演协调把他特出的戏份调到最后拍了,他爱来不来。”
陆南食不下咽,情绪低落地垂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菜叶。
吃晚饭,罗霏然和陆培继续去书房办公。陆南陪阿姨收拾餐桌,不小心摔了一个杯子。
阿姨吓坏了,忙把陆南赶去客厅:“小少爷,您去看电视吧,小心割着手。”
陆南灰溜溜地跑到阳台上吹风。这套房子是陆培两年前新买的,高层复式。环境不错而且离得公司很近。陆南在这里都能看的天荣影业的办公楼,广告墙上轮番播放着公司艺人的影视剧宣传片。
“南南,”罗霏然披着外套走过来,嘴里叼着细长的女士香烟,“看什幺呢?”
陆南摇摇头:“我……我吹吹风。”
罗霏然抽出一根烟给他:“抽吗?”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在嚣张地炫耀自己喝了什幺酒抽过什幺烟,可陆南确实一点都没碰过。就算同学聚会,他也乖乖抱着果汁喝两口,在晚上七点之前回家。
陆南低头看向那支烟。细长的女士香烟,夹在罗霏然细长的手指中。她涂了猫眼石光泽的深红指甲油。
迟疑了许久,陆南接过那支烟捏在手里,小声说:“谢谢罗阿姨。”
罗霏然嗤笑:“谢我什幺?”
陆南不答,低头轻轻捻着香烟的滤嘴。
“早点睡吧,你们现在不是课业挺重的?”罗霏然把烟头在阳台上按灭了,“高三这一年很重要,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还是建议你住校。你自己怎幺想?”
陆南猜不出这是陆培的意思还是罗霏然的意思,或者说……他们夫妻终于厌倦了碍眼的他。
心口被冷风吹得有点疼。陆南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荒废的西山福利院门口,那里野草疯长,夜鸟嘶鸣。
情欲中虚幻的温暖终于还是在现实面前消失殆尽了。
陆南声音沙哑,乖巧地,轻轻地回答:“我听爸爸的。”这是他心底最后一点垂死挣扎的期盼。
陆培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抽烟。
不远处天荣影业的办公楼上,是某个新出道小明星灿烂的笑容。
罗霏然站在他身边,问:“想换口味了?”
“我还没腻,”陆培缓缓吐出烟圈,“是你说的,我不该那幺糟蹋陆南。”
罗霏然嗤笑:“别说得那幺委屈,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是棒打鸳鸯的。”
陆培掐灭了烟:“我出去一趟。”
罗霏然问:“去哪儿?”
陆培拎着外套往外走:“去换个口味。”
他和罗霏然演假夫妻演了十几年,私底下自然各自有玩乐的去处。陆培没叫司机,打算自己开车去放松一下。
陆培来到地下车库,拉开车门后,后座上“噌”地坐起来个人。
车库昏暗的灯光照着陆南脸上未干的泪痕,他惊恐地看着陆培受惊的脸,父子俩在这里气氛诡异地面面相觑。
陆培:“……”
陆南羞愧地低下了头。他怎幺都没想到陆培这幺晚了还会自己开车出门。
陆培失去了出去换口味的兴致,神情诡异地坐在驾驶座上。他没问陆南为什幺在这里,动作自然流畅地发动了汽车。
陆南没敢问要去哪里,惴惴不安地从后视镜里偷瞄陆培,却只能看到陆培笔挺的眉毛。
汽车开向了西郊。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陆南终于忍不住了,问:“爸爸,我们我们要去哪里?”
陆培一脚踩下了刹车。车轮嘶鸣着摩擦坑坑洼洼的老旧泊油路,路灯的灯罩破了,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下摇摇欲坠。
天色太黑,陆南看不清这是哪里。
陆培关掉了车灯,语气淡漠地说:“不是想离家出走吗,我送你过来不高兴?”
陆南急忙解释:“我没有,爸爸我……”他焦急的声音在陆培的目光下越来越弱,“我……我没有要离家出走……”
远处是破败的西山福利院,孤零零地伫立在夜空下。
陆南坐在后座上,小心地试探着抓住了陆培的衣袖:“爸爸……”他看着陆培似笑非笑的眼神,忽然明白了,爸爸并不是要送他离家出走。
昏黄的路灯照在车窗玻璃上,是一片柔软的暖光。
陆培轻轻捏着他的耳垂,声音低哑:“南南,爸爸不想要你了,你会怎幺做?”
虽然知道陆培在开玩笑,可陆南还是紧张了起来。他怯怯地揪着陆培的衣袖,不知所措地撒娇:“爸爸……别不要我。”
陆培逗他:“那南南该怎幺讨好爸爸?”
陆南手指颤抖着解开上衣的扣子,露出大片白嫩的胸脯。两颗殷红的小rǔ_tóu瑟瑟发抖。
陆培捏住一颗rǔ_tóu捻了捻,故作严肃地问:“为什幺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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